即便盛怒之下,依然以自己的身体为先,想到此,心里忍不住发热,想起自己反悔的事儿,越发有些愧疚,即便青青对他有些心思,又跟他什么相干呢。
更何况,此事也远没有到姐妹争夫的事态,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不安全感作祟,胡家的安稳生活,让她下意识不想去改变,而陆敬澜一次一次的包容又实在让她感动,或许自己该试着去改变,去信他。再说,便嫁了,自己的未来还是可以攥在自己的手里,怕什么?
陆敬澜的作为不仅感动了青翎,就连自来挑剔的胡老爷都觉把这个女婿的确有心,满意的点点头。
临近掌灯时分,长福接着陆太医赶到了胡家,寒暄过后,就请到了青翎这儿。
老太爷也跟之前的郎中一样,号了脉,端详了青翎的脸半晌儿,沉思了许久开口道:“二小姐这病的确奇怪,脉上瞧不出症候,脸上起的虽似风疹,却又不痛不痒,此等症候老夫虽从未遇过,却在太医院所藏药书中,瞧过一味丹药,名曰玉容丹,服下之后有养容驻颜之效。”
胡老爷摇头:“不对,不对,慢说胡家无此丹,便有也不是这个什么玉容丹啊,依着太医说,吃了能养容驻颜,可您瞧翎儿却起了一脸疙瘩。”
陆太医:“胡老爷有所不知,这玉容丹之所以有养容驻颜的功效,是需把女子体内的淤滞火毒拔除出来,使之发于外,二小姐脸上这些红疙瘩正是体内之火毒,若老夫所料不差,此火毒最多三日便可发尽。”
陆敬澜:“世兄的意思是,翎儿这并非什么疑难病症了。”
老太爷捋着胡子:“这玉容丹乃是宫中秘药,据说是前朝留下的秘方,后有位宫妃吃了之后,因发火毒,以为容貌尽毁,一怒之下,下令烧了方子,故此到了如今,也只有点滴记载,至于方子却无人得知,老夫也曾钻研多年,却始终不得其法,倒不想贵府却有如此秘药,不知可否容老夫一观。”
陆太医德高望重,自然不会信口雌黄,他如此言之凿凿,必然真有其事,若这果真是玉容丹,这下药之人是谁倒不难猜了,胡老爷疑惑的看向妻子。
事情到了如今,翟氏也未想到,她本来只是想通过这件事让青青想明白,顺道也能试一下敬澜对翎儿的真心,翎儿也能借此认清她对敬澜的心,可以说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儿,不想敬澜请了陆太医过来,揭破此事,倒不好隐瞒下去,只得道:“太医果然好见识,不瞒老太医,这药是不是您说的玉容丹,倒不知,当年家父获罪,翟家遭难,家母深恐我落入贼人之手,便给了我两颗药丸,言道是无颜丹,吃下之后可暂保三日平安,劳动老太医赶了这一路,实在过意不去,剩下的一颗药便送于老太医吧。”说着吩咐翟婆婆去取了来,交在了他手上。
陆太医自是欣喜若狂,胡老爷虽仍有些嘀咕,却听老太爷跟妻子都如此说,也只能先放下,请着老太医去前头摆席款待。
至于翎儿为什么吃下?翟氏自然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