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你真的不觉得我这样丑吗?我自己瞧着都不舒服。”
陆敬澜:“美妍在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儿都是我的翎儿,以前我总觉得你太好了些,如此,倒让我安心了许多。”
青翎嘟嘟嘴:“敬澜哥哥莫不是盼着我永远这样不成。”
陆敬澜:“永远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有我知道翎儿的好,就没人跟我抢了。”这话说的酸气冲天。
青翎眨眨眼:“这话好没来由。”
陆敬澜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有没有来由也好,总之你既应了就不能反悔,明年二月若我会试考中,咱们就成礼。”
青翎现在有些后悔了:“那个,敬澜哥哥明年我才十六,是不是有点儿小啊,你看我大姐十七可才嫁呢。”
陆敬澜:“十六还小,莫说你们胡家村,就是京里十六当娘的也有的是呢。”
青翎脸一红,想想还真是,十六当娘在这里真不新鲜。
陆敬澜:“我知道你不想离开家,我应了你就必会做到,至少前头几年,外放到安平县应该不难,再往后……”说着叹了口气:“翎儿你终究嫁了,还能在娘家一辈子不成。”
青翎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切实际,只是舍不得爹娘罢了,不禁道:“会试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若果真如此,天下也没那么多落榜的举子了,屡试不中的不知有多少,你才多大,便博览群书才华横溢,也不是你说中就中的。”
陆敬澜却摇头失笑:“这话若是旁人说还可信,偏偏从翎儿嘴里说出来,却不可信了,我们三个虽同为先生弟子,想必你心里也清楚若论资质青羿略差,却能如此顺畅的一路考到举试,就连先生都未想到,你这丫头能用上兵法战策,敬澜难道不能。”
青翎愕然看着他,自己那些小计策,说白了就是投机取巧,大哥用上是迫于无奈,而陆敬澜这样自负才高之人,一般是不屑于使的,故此从他嘴里说出这种话,青翎怎能不惊愕:“敬澜哥哥怎么会……你难道不觉着有些不磊落吗?”
陆敬澜:“你不常跟青羿说什么过程并不要紧,要紧的是结果,只要考中,一没行贿二没舞弊有什么不磊落的。”
青翎忽然发现,她大哥的嘴巴是个超级无敌大漏勺,以后什么话都不能跟他说,怎么连这样的话都跟陆敬澜说,傻不傻啊,即便是哥们也得有点儿自己的隐私吧,有必要什么都说吗。
青翎是觉得古代人的脑子有些僵化,应该说在考科举一途上,动的脑子太少,或许该说路子走的不对头,作弊,找门路买考题,贿赂主考官……这些在青翎看来都没什么用。
如果当今的皇上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朝政一片糊涂,或许有可能,但能有点儿脑子的皇上,都知道科举是一个国家的基石,在科举上任由下头的官员营私舞弊,根本就是自毁江山,所以哪怕有些昏庸的帝王,在科举上也管理的极为严格。
更何况,当今皇上是个洞察世事的明君,在这样的君主眼皮子底下搞事,完全就是找死的节奏,弄不好九族都得灭了。
作弊就更蠢了,不知道考题的前提下怎么作弊,而且进考场是要经过极其严苛的检查,作弊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能行贿,不能作弊,也不是没法子了,可以从几位主考官下手吗,了解这些主考官的好恶,再适当猜测可能的出题范围,便不可能百分之百猜中,也不会相去太远。
而了解这些考官的好恶也并不难,若能找到熟识的人当然好,若找不到也简单,这些考官多是饱学之士,举凡饱学之士都有写诗填词的习惯,找来仔细研究研究,诗以言志,基本这个人的性格跟偏好就能了解了,所有的主考官研究过来,试题的范围也该了然于胸。
而事实也证明了青翎这个法子极为灵验,不过,回头得嘱咐大哥,这些事跟陆敬澜说无妨,千万不能告诉表哥,出于私心,表哥最好别考中,如此大姐的日子方能安生。
两人正说着,胡老爷风风火火的来了,后头还跟着个白胡子的老郎中,被胡老爷拖着进来的,呼哧带喘的。
胡老爷忙道:“快,快,给我家丫头瞧瞧是什么病?”
老郎中喘匀了气上前,先瞧了青翎的脸,又号了脉,半天才道:“小姐六脉平和不像有病的……”
老郎中刚一出口,青翎就知道她爹要急,忙拉住胡老爷,冲陆敬澜使了眼色,陆敬澜会意,客气的道:“郎中辛苦了,即不是病就好,您请。“送着老郎中出了院子交给胡管家才回来。
胡老爷犹自生气呢:“都是庸医庸医,没一个有用的,连什么病都瞧不出?”
陆敬澜:“您也别太着急,我已经叫长福赶去京里太医院接人去了,想来今儿落晚前就能到。”
胡老爷道:“你说的可是上回给翎儿舅舅瞧病的那位?”
陆敬澜点点头。
胡老爷这才松了口气:“那可是位神医,若能来给翎儿瞧病就太好了。”
青翎倒没想他已经叫长福接人去了,刚他来的那样儿,分明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