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不见人,你到底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你以为我睡着了所以你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之间的风言风语早就传进我的耳朵里了!!”
她眼泪盘旋在她的眼眶,像是一朵朵枯萎的花瓣,一片片破碎的落下来,伤心又委屈,以及被欺骗的愤怒,
“筮坞戍,原来你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太过分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
“筮坞戍,你听好了,若是你敢再负我一次,我就再去跳一次奈水河,让你永远永远都见不到我!”
像是一声惊雷划过他的清冷疏离的面容,他的脸色变的异常难看,透着一股诡异的苍白。
“小莲子!”筮坞戍追上去想将她拉回来解释什么,没想到气昏了头小莲子却回过身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那一声脆响,横隔在两人之间,空气一瞬间凝固结冰,那异色的眸底蓦然划过一抹痛色,却终究什么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红着眼睛渐渐跑远,
糖莲子伏在床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水将身下的被褥都打湿了一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变的如此飞扬跋扈,她竟然当众扇了他一巴掌……
她心里很乱,她不知道该相信筮坞戍说的,还是该相信她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自己一直浑浑噩噩的睡了这么久,她能感受到生命在身体里若流水飞逝而过,可是却什么都抓不住,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恐慌又无助,她好像变的越来越不像是她自己……
忽而,她猛烈咳了起来,一口血从口中呕了出来,
“小莲子……,你怎么又呕血了?”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满是担心的看着她,
糖莲子看着眼前那种带着丝丝邪气的高傲面容,羽睫颤了颤,委屈的泪珠汹涌的更多了,但是她却很快克制的垂下头,从他怀中挣了出来,蹭了蹭唇角的血迹,脸色惨白,:“……我没事……”
梵幽螭将手探在她的脉搏上,只是片刻,眉眼之间已是一片凌厉紧张,“他没有医治好你么?你的元神怎么还是这么虚弱?”
糖莲子面色一凝,她狐疑的转过脸正视着他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元神虚弱的事……”
“……”梵幽螭没说话,
“还是……你早就知道我生病了?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是,我知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
“在魔域你被灌下堕胎药后,呕血昏迷了好几日……”梵幽螭深吸了一口气,眉紧皱,似乎没多说一个字都需要花费很多力气,:“……我让鬼医给你诊治,鬼医说你来魔域之后,一直因魔域的魔气克制而本体虚弱,之后又受过几次伤,再加上堕胎药中下了乌毒膏耗损了很多元神之气……虽是如此,但只要多加休养,辅佐汤药也可以慢慢恢复………只是……”
“只是什么?”
“鬼医说只是病根在心,两难之地,郁结成疾,日夜难安,夙夜难寐,竟逼得元神愈加虚弱,甚至颓败自毁,如风中残烛,危危欲灭……”
糖莲子静静听着,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张小脸更加煞白,许久,才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缓缓道,:“所以,你才愿意放我走?”
梵幽螭眼眸昏暗,他猛然一把将糖莲子紧紧搂在怀里,眼眶一片赤红,神色充满愧疚和悔恨,:“对不起……小莲子,是我不该纠缠你,折磨你……是我错了…………我该早些放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一定会找到医好的你办法”
糖莲子像个木偶一般浑身僵硬的被他抱在怀里,神情恍惚,仿佛分不清眼前一阵究竟是真是幻,也不知多久,她才缓缓推开他,将身子蜷缩在床脚,轻轻道,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我什么人都不想看见,你走吧”
梵幽螭离开后,筮坞戍也来找过她,她却锁着门,无论他怎么解释,她都没有回应,也不肯给他开门。
一直到第叁日半夜,糖莲子大半夜的被一阵踹门声给惊醒了,她还没看清楚来人,便被一把从床上拖了下来下,那人硬拖着她朝外走,一直走到院子里,借着淡淡月光她才看看清楚闯进来的人正是金铃儿。
“金铃儿,你干什么!?放开我!!”糖莲子又惊又怒,想要挣脱她的手,但是金玲儿却攥的更紧了,生拉硬拽的将她朝外面走去,眉头紧皱的怒气冲冲:“干什么!当然是带你去见你的男人!你还怕我杀了你不成!”
金铃儿将糖莲子拽到月心亭边,指着桥上的那个男人,眼睛里也含了泪,
:“你看见亭子里的那个男人了么,你知不知道他这几天晚上一直都喝的烂醉,我以前一直觉得他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男人,可是他却为了你哭,你知道么!!”
“他半夜出去是为了寻找给你续命的‘凤云草’,那种草只在子时盛开,天一亮就会枯萎死亡,你以为他喂给你的只是普通的草药么,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