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冯镜衡送母亲、大嫂出来的时候,虞小年顾忌着向女士在里头,她这人才一出来,娘俩就在外面通气似地聊许多,人家以为多少不满意呢。
她只佯装着要回去了,要老二快进去吧。
母子俩汇视一眼,虞小年只觉得老二心事重重。这般重重,是多少得与利都冲散不开的。
向项等到虞小年走后没多久,看着圆圆第二袋药输完,被圆圆打发着预备回去了。
她满以为是她待在这,两个人面上化不开。也识趣要走了。
临走前,栗清圆嘱咐妈妈,要她帮忙把她的一些东西带回去。
一大半药用下去,栗清圆已经好很多了。她坚持下床来,由向项帮着举着药袋,她亲自下楼,在那间客房里,收拾出来一袋她的贴身穿衣及日常用品。
圆圆执意妈妈帮忙带回去。
冯镜衡在边上,置身事外地看着她收拾自己的东西。属于她自己的标识。
这天,直到向项带着圆圆的东西去了许久。
冯镜衡在卧室门口,抽烟人的自觉,始终站在门外。他问卧床的人,
“你答应跟我回来,就是为了拿走你的东西。”这是一句毋庸置疑的陈述。
床上的人,倦容难抒。“我想了一个晚上,还是不打算贸然把七七领走。我后面会正式买房子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帮我养到我搬家那天。”
“我说介意呢?”
“那我就今天领走。先送到孔颖那里,或者寄养也可以。”
“你昨天在医院就想好的?”
“我想你确实欠我一点,我想,这……最后动用你一点私自方便,也是你应该的。不是么?”
“所以,你才答应过来的,就这样?”
栗清圆不去看他。她的东西,妈妈已经拿走。这里,她唯一的牵挂就只剩下猫了。
门口的人,没等到她的答案,甚至第三回 镇静地问她,“圆圆,你答应跟我回来,仅仅为了这一刻?”
栗清圆依旧没有回复他,良久,沉思貌,“冯镜衡,我在想,也许我们……并不适合……”
“我妈想来探望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见不见,都不改变我的主见。”
门口的那道影子,余光过去,许久都没有动弹。只有一阵风,将他手里的一截烟灰吹落再吹散。
“圆圆,你觉得我把我妈弄过来,是为了周旋你?对不对?是为了忽悠你?是为了让你黑不提白不提,就这么遮捂过去了?是不是?”
栗清圆不用细听,也感受到了冯镜衡的怒气,一点点,像炸开的炮仗里头,粉碎红衣下,那点硝石的味道,悠悠弥散开来。
“没有。你说你把我妈弄过来,我会相信你在迂回计划。偏偏,你妈过来,我知道不是你的本意。”
“那为什么?为什么答应见她们了,却事后跟我说这些?”
“因为见她们并不是什么试金石,也不是什么打保票。哪怕我妈和你妈结拜金兰,你明白吗?”
“还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