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天就应该是亮的,可现在,屋外伸手不见五指。
“回不去就不回去了呗,咱们家又不是住不下,东西厢房你娘都给你们收拾出来了,被子褥子家里也还有,怕个啥。”陈林业看着两个女儿说道。
“难不成这有了婆家,不愿意在娘家住了?”
“爹,你说啥呢,我这不是看屋里这么多人嘛。”陈香红嘟囔着嘴,囔了一声。
“睡不下,就让那半大的小伙子打地铺去。他们身子骨旺,还睡不了地上了?”
“爹说的对,这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余红抱着两个娃,坐在炕上,朝着两个娃的姑姑说道。
陈小兵、陈夏文以及罪魁祸首陈朱星坐在了炕前。
接受着众人的批评教育,“你们三个臭小子坐好喽,别塌腰弓背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半大的伙子,还那么毛毛躁躁的,你们两个弟弟都比你们有模有样的。”陈老三眼睛扫射过去,命令三个人手放双膝上,接受家长的教育。
三堂会审的架势,阮清清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呢。
这样不会让孩子的心里不满么?会起适得其反的作用的。
“这有啥的,这招要是对他们有用,他们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坐在那里了。”阮清柔知道阮清清心里在想什么。
“你就是太大惊小怪了,来,嗑把瓜子。”
“看来你这是见怪不怪了啊。”阮清清挑眉看着她说道。
“都是表姐们说的,她们才是第一手消息的来源。”
……
“陈朱星,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要是传出去,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么?”陈林业盘腿坐在炕上,神情严肃,质问着小辈。
“我,我就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这些话都是你亲耳听到的?”
“不,不是。”陈朱星心虚的摇了摇头。
“不是你亲耳听到的,那为什么你要说这话,毫无根据,耳听为虚,眼看为实。”
“我,我就是说了咋样嘛,有啥关系啊。”陈朱星来气了,爷还帮着外人来责怪他,到底谁是他的孙子啊。
陈朱星怨恨的眼神看向阮清清,阮清清满不在意,为啥要因为一只疯狗而生气呢。
难道狗咬了你,你也要咬回去一口?也不怕得狂犬病。
她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自然也没那么大度。
“你眼睛看哪里呢,把你那眼珠子转回来。斜眼挺厉害的啊,还撇着人家姑娘。”陈老爷子来气了。
“你就觉得你没错?一点错也没有?”
“我有啥错,不是您教我们的嘛,有啥话别憋在心里,说出来。”
“嘿,我是这么教你的嘛?你还真是理直气壮啊,你这理解能力这么强,怎么上学上不好呢,回回都啃鸭蛋回来。”陈林业拍桌子说道,这小子,是越发的猖狂了,这犯了错,还往他们身上套。
他是这么教育小辈的嘛。
阮清清觉得这陈朱星真是一身反骨,没得改变了。
十几年的成长,已经将他的性子定型了,若不是遇到什么重大的事件,还真扭转不了他这认知。
一个人的认知,随着年岁的增加,是越发定型的。
有一句话说的好,不要试图去改变对方,你能改变得只有自己。
家长也只是起到教育引导的作用,最终孩子能成长为什么样的人,国之栋梁,亦或者是社会败类,在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孩子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心理学上是这么说的,阮清清也觉得外界干扰因素确实对人的成长影响,功不可没。
“爹,爹,你别生气啊,回头因为这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身子,可怎么行呢。”朱霞看着老头子,被臭小子气的不行。
“让你挨训的,不是让你顶嘴的,不知道乖乖坐着听你爷跟你说啊。”朱霞一记刀眼过去。
陈朱星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来自老娘的威胁,还真不能不听从。
“臭小子,你这是抹黑人家姑娘,还造…造黄谣,你跟那些小混混,小流氓,有什么区别,你说说。”陈老三憋了半天,才想起那词。
“你忘记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了?我们厂那女工,就是被外面买群社会小混混逼死的。”
“要不是他们成天在外面造谣生事儿,人家好好一姑娘能这么年纪轻轻就没了么。”
“我说我的,人家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是,我能阻拦她怎么想啊,真的是。”陈朱星翻白眼,这他说的,又不是他去杀人了,有啥关系啊,两码子的事儿。
阮清清一口水喷出来,这老弟还真是头脑清奇啊,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这年代封建保守,思想老旧,但凡你说人家姑娘跟哪个男的咋样了,这姑娘一辈子就毁了,名声也被玷污了啊。
这陈朱星还能这么义正言辞的说,跟他没关系,他这是间接杀人好吧,运用舆论压力,对姑娘的精神进行迫害。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