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温雅如玉的清润。
“每次听到老师说话,我都像要醉了……”
“是啊,老师真是个好男人……”
前排传来女生喁喁低语。
秦木正好坐在她们身后,眉一皱,嘴里果断冒出两字,“花痴。”
某女生a听到,大概本来是想鄙视一下秦木,结果回头看到后来者何,一双眼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
“秦……!”
坐旁边的女生b眼明手快,赶紧捂住她的嘴。
“老师的课,不许喧哗。”
看来比起前一个女生a,这位的立场要坚定许多。
“可他是秦木耶……秦木……”
女生a很惋惜地捧心口,频频回望,女生b显然恨铁不成钢,看秦木的目光极具杀伤力。秦木忽然想到,这种眼神就像世界杯上球迷争霸。
“我也是来听林老师讲课的,不要伤了和气哈!”
秦木眯起眼,笑得一脸阳光,十足诚恳。
女生a瞬间被一道惊电闪中,直接晕倒过去。
女生b狐疑,望一眼台上从容讲课的优雅男子,满脸警惕,“你都大四了还来听老师讲课?不会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吧?”
秦木很无辜地摊手,“怎么会?我只是对老师的课很感兴趣,没有谁规定大四不能旁听的啊?”
女生b推了推黑框眼镜,很有福尔摩斯的架势,显然,对于秦木的托词,她并不相信。
秦木于是将自己的笔记亮出来,“瞧,我还有认真记呢!我早听说林老师讲课超好,为了不让自己的大学生活留有遗憾,我今天特地抽空赶来的。”
女生b鉴定完笔记真伪,顿时脸上放晴,殷勤地伸出手来,“很好很好,既然都是林老师的粉丝,那就要互相照顾,你的笔记还有些不全的地方,下课我借你抄!不过下次记得听讲要更认真一点,因为……”
“因为我们的宗旨是,林老师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漏掉!”女生a终于爬起来,刚刚那一晕让她坚定地找回了自己的信仰,适时抢白了这样一句话。
只是,声音好像大了那么一点点。
林之桦朝这边看过来。
秦木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一被那目光扫到,就条件反射般正襟危坐,脸上惯常自然的笑紧张到走了样,连他自己都可以想象,他现在的表情肯定很傻。
但是林之桦没有任何表示,对于前三排正中黄金主座上发生的这起小小骚动,他只是淡淡投来一眼,然后,继续心平气和地讲课。
“……艺术与经济、政治经常不平衡。如此潇洒不群飘逸自得的魏晋风度却产生在充满动荡、混乱、灾难、血污的社会和时代。因此,有相当多的情况是,表面看来潇洒风流,骨子里却潜藏深埋着巨大的苦恼、恐惧和烦忧。……”
“老师,我有问题!”
突然一个清亮的男声在安静的教室里响起。
全班的视线都被聚焦起来。
秦木觉得自己肯定是脑袋秀逗了,竟然也学起研究型好学生上课问问题?但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秦木一咬牙,迎上林之桦视线,问,“老师您怎么看待一个人――表面上与骨子里存在的本质不同?”
林之桦沉默,没有立即给出回答。
倒是从教室某角落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这问题跟艺术完全没关系嘛,那家伙纯粹就是来捣乱的。”
秦木是不懂艺术,班门弄斧这种自讨没趣的事他也不屑做,但这一刻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说,“老师您难道不认为,人才是最精妙的艺术吗?魏晋风骨,所研究的岂不也是人?”
这话听起来隐约有些讽刺,好像如果林之桦回答不出,他就不配教艺术似的。
但秦木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他脸上神采飞扬,深为自己随机应变的聪明才智感到自豪。
教室里针落可闻。林之桦缓缓将讲义放在讲桌上,表情仍旧淡淡的,从正面的角度,没有学生能看清他金边镜后是怎样的眼神。
“人的确是一件最复杂的艺术品。”
他说。
“我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无法做到表里如一,就像艺术品总有向光的一面也有背光的一面,如果你不费力去改变它挪动它,那背光的一面永远也只有它自己知道。”
轻舒了一口气,林之桦将讲义合起来。
“这就是我的理解,同学,回答完你的问题,我想我是否可以也请问你一句,你现在在这间教室,所展现出的是你的表象还是你的本质?”
秦木愕然。
“你先坐下吧。”
林之桦淡淡说,转身继续在黑板上写板书。
秦木本来还杵在原地,女生b把他扯回座位,脸上写满被欺骗的恼火,而此时女生a也大为忿忿,“秦木,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同学,你怎么可以公然挑衅老师呢?我决定了!以后不崇拜你了!”
“什么不崇拜?他就是全民公敌!”
秦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