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宣简直气笑了, 不过他还有另一大法宝:“我要求行使我的特权。”
萧池果然被噎住, 抓了抓头发,想不出理由反驳,只好慢吞吞挪过去:“你好奸诈,每次都来这招……”
季沉宣心里乐开了花,却板着脸:“谁让你撩我在先的。”
“我没有唔——”
萧池的分辩瞬间被堵回肚子里,季沉宣山一样压上来,将他牢牢禁锢在手臂和沙发背的方寸之间。
跟前几次的浅尝辄止不同,季沉宣的吻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火一样热情。
微凉的皮肤下,闷着煮沸的油,跟着奔涌的血液灼烧着五脏六腑,情热通过那双薄薄的唇蔓延过去,却并不会灼伤萧池,只是温柔地包围着、拥簇着。
季沉宣的嘴唇柔软中透着粗粝,磨在一处,甚至能感觉到深刻的唇纹。
陌生的触感让萧池瞪大了眼,像个被对方操控的木偶,不知如何是好。
季沉宣稍微退开一点,视线低垂着凝固在他红润的嘴唇上,嗓音沙哑,性感得如同大提琴的尾音:“眼睛,闭上。”
萧池下意识听从了他的指令,不光眼睛,就连嘴也闭得紧紧的。
又听季沉宣一声无奈地低笑:“嘴张开点,真是……”
萧池懵懂地“啊”了一声,立刻被对方逮着机会窜进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像只害羞又饥饿的小动物寻到新粮,在他嘴里吸来吸去,贪婪地、急切地,又带着小心翼翼。
有点痒、有点臊,呼吸不知怎么就失了调理,两人的影子被廊灯拉长,交叠着映在墙上,他们黏在一起,像两只剥去了壳的蚌,袒露出彼此藏在心底的珍珠。
季沉宣紧紧抓着他的肩头,掌心下热得发汗,反复往下挪,隔着衬衫,极缠绵地捋着他的手臂。
极漫长的一个吻,又仿佛短暂到反应不过来。
季沉宣慢慢抬起头,彼此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热得叫人面红心跳,胸腔里的鼓手又在敲锣打鼓了,咚咚咚,恨不得敲得全世界都听见。
“……好了吗?我可以睁眼了吗?”萧池轻声问,好奇的,怯怯的,像刚出壳的雏鸟。
季沉宣看着他晕红的颧骨,微颤的眼皮,还有被自己磨红的嘴,发出一声心满意足地低叹,又不觉好笑:“当然可以……”
萧池刷得张开眼,瞳孔正黑亮水润,掬了一捧春水似的,亮晶晶地倒映出季沉宣的影。
季沉宣心中微动,忍不住问:“什么感觉?”
萧池摩挲着下巴,砸吧嘴似在回味:“好奇怪的感觉。”
“……奇怪?”季沉宣直觉自己听不到好听话了,但依旧不死心“有什么奇怪的?”
萧池皱着眉头琢磨半晌,忽然想出一个比喻:“就像钻在猫妈妈肚子上嘬的奶猫,又饿又急,眼都睁不开那种。”
“…………”被比成奶猫的季大总裁,当场黑了脸。
“你嘴里能说点好听话不?”
“啥叫好听话?”萧池眨眨眼,“你举个例子。”
“就比如我喜……”季沉宣话到一半,在舌尖上转了一圈,突兀刹了车,眼一眯,目光狐疑,“你不是故意套路我吧?”
萧池瞠着黑圆的眼,仍旧那副天真无辜又弱小的表情:“你在说啥?”
“……”季沉宣定定与之对视半晌,实在找不到破绽,只好悻悻作罢。
他是越来越弄不到萧池那ai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了。
或许……是越来越像真正的人类了?
季沉宣放弃了胡思乱想,揉了把对方的脑袋:“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噢,知道了。”萧池乖巧地点头。
待季沉宣带着满肚子疑惑上楼,脚步声渐渐消失,萧池这才收回黏在他背影的视线。
他捞过冷落一旁的胡萝卜抱枕,把脸埋进去,在宽大的组合沙发里打了几个滚,笑得像只偷到小鱼干的猫儿……
※※※
四月二十号,是柳冰安排萧池和那位词曲界泰山级音乐人——荣山大师见面的日子。
说起这位荣山大师,确是位名声响亮的人物,极度好面子。
年轻时曾与另一位同行赌气,以致于一怒之下剃光了自己的头发,多年来坚持不留头发,后在乐坛闯出声望,后生晚辈便尊称一声大师。
以柳冰的人脉关系,也是花了不小力气,砸了重金,才勉强说动对方,见一见萧池。
几人约在市中心一处高档私人会所见面,为表诚意,柳冰亲自去接荣山大师,周桐则又被季沉宣派去当司机,在季宅楼下等萧池。
有柳冰的叮嘱在前,萧池特地盛装打扮过,上了车,还对着后视镜探头探脑。
周桐噗嗤一声直乐:“放心吧,没人比你更好看了。”
黑色的飞行车舒展侧翼,在空中划过一笔流畅的墨迹,远远消失在别墅群的上空。
萧池正百无聊赖趴在车窗上,看着底下行人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