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北地的檀洲已是宋辽边境,当然这里的宋朝辽国并非杜若知道的历史,事实上这里是个架空世界,这里的宋朝虽也有灿烂的文化,万众仰望的gdp但并不软弱,之前数次宋辽战争虽各有胜负,但辽国的国力却完全不能跟宋国相比,而战争却是最耗钱的,国力衰败的辽国,不得不修养生息,故此自上次和谈之后,近十年来并无战事。
世道太平老百姓不用四处流离,日子好过了许多,尤其檀洲地处宋辽边界,依山傍水,四季分明,以山为界,山这边儿是宋国广袤的土地,另一边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正是因两国边界,多民族杂居,保守热烈,含蓄开放,各民族的特征融汇碰撞形成了檀洲独有的特色。
檀洲城郊外山脚下有个紫花村,村头篱笆墙围着的小院里,有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生的粉妆玉琢好看之极,正拿着一把小弓似模似样的拉开,只听嗖一声,小箭扎在前面稻草靶子上。
小男孩侧头看向旁边十六七的小子:“牛黄,该你了,你要是输了,你腰上那把短刀就是我的了。”说着把手里的小弓递了过去。
牛黄:“我才会不会输呢。”接过小弓比划了比划嗖一声射了出去,可惜准头不够,箭擦着稻草把子落到了地上。
小男孩笑了起来:“愿赌服输,牛黄你可不许赖皮哦。”
牛黄却犹豫了:“那个,多多小少爷,不是奴才赖皮,而是这短刀快的紧,给了你倒没什么,可万一要是割了手,公子肯定要罚奴才的。”
小男孩不乐意了:“我娘说男子汉得说话算话。”
牛黄撇撇嘴:“你娘倒是会说,她啥时候说话算话过啊。”
小男孩:“我娘是女人,女人可以说了不算的,男人不行。”说着伸手把他腰上的短刀抽了出来:“愿赌服输,这短刀是我的了。”拿着短刀爱不释手的比划着。
牛黄一叠声道:“多多小少爷您可小心着些,仔细割了手……”
院子里搭了个纳凉的棚子,棚顶上盖了厚厚一层混着泥的麦草,既好看又能遮阳,棚子里设了木榻,木榻上有一张根雕的小桌,桌上小泥炉上的水滚了,杜若倒在旁边的白瓷盏中,略晾一会儿,从旁边的茶盒中拨了茶叶放到盏中,方推给苏士安。
苏士安看着盏中慢慢伸开的芽叶,茶汤也变成了浅淡的碧色,抿了一口,茶香清冽,不禁笑道:“还是阿若的手艺好。”
杜若:“是茶好。”
苏士安看向院子里拿着短刀比划的似模似样的小家伙,不禁道:“多多在骑射上真是颇有天赋。”
杜若看向院子里的儿子,五年前她好容易跑了出来,本是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可事与愿违,打胎的风险太大,以至于只能生下来。
一开始她只觉的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麻烦,急于处理,后来留下也是被逼无奈,可随着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虽然没生出来,但是会动了,每次胎动都带给杜若一种全新的感动,也激发了她的母性,她能真切感觉到肚子这个跟自己骨血相连,是这世上跟最亲最近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生多多的时候足足疼了一天一宿才生下来,但看见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时,杜若觉得一切疼痛琢磨都是值的,抱着儿子她感觉好像拥有了全世界,那种属于母亲的满足不可言喻。
她也变成了个一个俗气的母亲,希望孩子多福多寿,所以小名叫多多,大名是苏士安起的,叫杜珩,由此杜若深觉起名这个事儿真能看出文化底蕴来,比起苏士安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市民。
儿子生下来了,长得颇为讨喜,让杜若欣慰之余也时常会陷入一种复杂的心境,基因真是很神奇的东西,孩子仿佛天生会复刻父母的基因,就如多多对骑射的天赋,他的那把小弓是上次进城的时候,在一个摊子上卖的。
小家伙看见摊子上的弓箭死活就不走了,眼巴巴望着自己开口:“妈妈,你不说让我自己挑生日礼物吗,我可不可以要这个。”他指了指摊子上的弓箭。
而且,从没人教过他,他自己就能比划的有模有样,看着儿子杜若有时会忍不住想起那个蛮牛一样的男人。
在这里边境的小城里,杜若才真正知道威武将军的威名,战场上所向披靡,军功赫赫,难怪不过二十多就封了将军。
越听这些杜若越觉得当初自己能从他眼皮子底下跑出来,纯属侥幸,杜若不敢想象如果让那个男人知道多多的存在,会是什么后果,毕竟那男人至今还无子嗣,而古代男人最在意的便是这个。
正想着,忽听苏士安道:“我需回一趟都城。”
杜若:“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苏士安:“父亲遣人送了信来,说母亲病了。”
杜若:“那你快些启程吧。”
苏士安欲言又止:“阿若,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杜若摇摇头:“我要是跟你回去,药田怎么办,虽说有农人帮忙料理,到底还得盯着些,而且,虽才开春也有来定药的。”
说到药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