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疑惑一般,那婆子道:“虽说当年我们大奶奶跟翟氏夫人齐名,论年纪却小了几岁,倒是咱们皇后娘娘跟翟氏夫人一般年纪。”
说着看了青翎一眼:“二小姐跟咱们九爷也是一年的吧,倒也算缘分呢。”
九爷?青翎一时没回过味来。
那婆子笑道:“就是咱们万岁爷亲封的安乐王,九皇子,如今正在府里呢。”
青翎忽觉不好,若刚才没往这上头想,如今这婆子的话一出口,就不得不想了,莫非此次文大奶奶请自己赏花是给安乐王打的幌子,是他想见自己,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
想到此,不禁皱了皱眉,这件事儿还真有些麻烦,安乐王这般费尽心机的找自己来,想做什么?看上自己了?怎么可能,满打满算就见过几面而已,不如说心存好奇,心有不甘更妥当些。
因自己把青翧推出去哄骗了他这些日子,他心里不平衡了,再有,就是因小时留的印象,对自己好奇罢了,让这样的人对自己好奇不甘,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以安乐王的性子,若不能一次就打消他所有的念头,以后的麻烦大了,可怎么才能打消他的念头呢?还真有些难。
婆子见提起九爷来,青翎若有所思的神情,暗道,莫非真让大奶奶猜着了,九爷瞧上这丫头了?不应该啊,这丫头可是订了亲的,便这次若不是瑞少爷拼命的磨大奶奶,只怕也不会把这丫头哄来。
想想又觉自己傻了,九爷什么人啊,那是储君,将来的皇上,天下都是他的,更何况区区一个小丫头,要真是瞧上了,莫说才定亲,就是过了门又如何,一样能抢过来,不过就是名声难听些罢了。
名声又不当饭吃,先皇的淑妃不就是有夫之妇吗,后来不一样冲冠后宫,所以说,女人的命真难说,端看有没有造化了。
这婆子故意提起安乐王,心里想的什么,青翎自然看得出来,心道这些大宅门里的婆子果然心眼子都是拐弯的,一不留神就着了她们的道儿。
说话就进了院,刚过了影壁就看见青云观的熊孩子,正站在廊子上伸长了脖子往门口望呢,瞧见青翎眼睛一亮,甩开身边的婆子就跑了过来:“你可来了,我昨儿得了好些稀罕玩意,你陪我玩去吧。”说着拉着青翎就要走。
旁边的婆子忙拦下:“瑞少爷,这可不成,二小姐是大奶奶请来赏花的贵客,不是陪你玩的,叫腊梅陪你玩好不好?”
那小子一听腊梅,撇了撇嘴:“这丫头是个笨蛋,什么都不会,我才不要她陪呢。”
婆子没辙了:“要不叫冬雪陪你?上回你不还夸冬雪聪明吗。”
谁知这小子仍是不满:“聪明什么,我那是见她哭鼻子了,哄她的,她要是算聪明,猪都不会笨死了。”青翎差点儿没笑出来,这熊孩子还真不好糊弄。
话音刚落就听屋里一个好听的女声:“瑞儿不许胡闹,二小姐是娘请来的贵客,不可怠慢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既到了还不请进来,外头怪冷的,回头冻着了可是我的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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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忙道:“二小姐快请进屋吧。”
青翎点点头,过了小年雪虽停了,天儿却更冷了,在外头站了这会子有些冻脚,小丫头打起团花福寿暖帘铺面一阵花香袭来,定睛一看,堂屋里摆着两盆半人高的花树,翠叶间盛开着一朵朵紫红色碗大的花,花瓣翘起,形如兰花,馥郁的花香也极像,青翎认识,这是南边常见的紫荆花,并不算多稀奇,只是如今这样的寒冬腊月,又是在冀州府里就成稀罕物了。
花前立着一个有些丰腴的贵妇人,瞧着有三十出头的年纪,虽是家常打扮却也难掩丽质,想来是文大奶奶了,果真不负美人之名。
青翎暗暗在心里把她跟自己娘比了一下,应该说各占声场,若以花为喻,娘更像傲霜而开的菊花,看似柔弱实则刚强,而眼前的这位美人像是她旁边盛开的紫荆花,美而艳,就不知那位皇后娘娘是什么样了。瞧安乐王的样子,皇后娘娘当年必然艳冠群芳,不然怎会得皇上如此爱重。
青翎蹲身福了福:“青翎给大奶奶请安。”
文大奶奶把手里的喷壶递给一旁边的丫头,忙伸手扶起她,仔细端详半晌:“当年虽无缘见侍郎府的姐姐,如今只瞧见你就能知道翟姐姐果然名不虚传,真生了好个体面标志的模样儿,在冀州府这些年,都不知道胡家藏着这么个美人呢。”说着拉着她的手指了指旁边一位穿着粉色绸缎衣裳的小姐:“这是婉婉是瑞儿的姐姐,过了年就十六了,念了两年书,后来荒了,如今正跟着嬷嬷学针线呢,听说你要来,早早的在这儿等着了,你们年纪一般大,往后当多亲近才是。”
青翎早瞧见文大奶奶旁边的小姐了,眉眼儿颇似文大奶奶,果然是文府的小姐,正好奇的望着自己呢。
青翎便先问了一句:“小姐是几月的生日?”
文小姐笑道:“我指定比你大呢,我是正月里生的,大生日。”
青翎:“如此青翎见过文姐姐。”
文婉婉:“咱们一边儿大,不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