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道理的,也怕他不顾体面,对自己动手,小脸不禁有些发白。
翟子盛上前轻轻扶着青羽的肩膀,青羽才安心了一些。
周老爷见她不闪开,遂迁怒跟着周宝儿两个小厮:“你们是死人啊,眼看着少爷挨打,吭都不吭一声,还不把那野小子捉住,给你们少爷出气。”
周家的两个小厮虽觉老爷这样有些过份,但不敢不从,上去就要抓明德青翧,青羿不干了,周宝儿年纪小,自己揍他,有以大欺小之嫌,可周家的下人敢过来拉扯,那就怨不得他了,一脚一个就踹了出去。
胡管家的小儿子胡德胜今年才十二,有股子蛮力气,前两年天天跟村里的小子们打架,胡管家为了拘他的性子,才搁在身边儿,一看见打架手就痒痒,早想上手了,可少爷们动手,他们下人上去就坏了规矩,如今一见周家下人敢上手,正中下怀,啐了一口:“好你个狗娘养的,敢跟我们少爷动手,当你胡二爷是摆设呢。”嗷一嗓子就窜过去跟周家两个小厮滚了起来,以一敌二,还把那俩揍得直叫唤。
周老爷气得直哆嗦,却没法儿,胖身子跟打摆子似的,来回晃悠。
胡老爷带着青翎过来,看见在个乱劲儿,急忙喝了一声:“还不住手。”
德胜这才放过那俩,一咕噜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土,立在一边儿。
周家那俩小厮哎呦哎呦半天才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胡老爷跟前。
胡老爷胡子都气歪了,也顾不得体面了,瞪着胡老爷:“你们胡家这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不成。”
胡老爷道:“周老哥这话从何说起,咱们也是打小里头长起来的,小孩子家在一起玩,哪有不打架的,咱们当啊长辈的若不分青红皂白的跟着掺合,成什么了。”
周老爷:“那也没有你们这么多人打我家一个的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青翧从青羿后头冒出头道:“我们可都没动手,就明德一个跟周宝儿打的,而且,周宝儿要是不骂青青,明德才不会动手呢,他活该。”
骂青青?周老爷愣了愣,低头看了周宝儿一眼:“你骂人了?”
周宝儿抽搭着嚷嚷:“本来她就是丑八怪,丑八怪……”话音未落就被人从他爹怀里揪了出去,接着就是啪啪扇嘴巴的声儿,是青翎。
众人没想到青翎会忽然发飙,就见这丫头一只手死死抓着周宝儿头上的总角辫儿,另一只手论起来,扇的周宝儿想哭都哭不出来,嘴里还恨恨的道:“让你说,让你说,我打烂你的嘴看你还说……”
那样儿真把人吓着了,一时愣在当场,还是胡老爷先回过神来,忙伸手把青翎拉了起来,周老爷把儿子抱起来的时候,见儿子的脸蛋肿的都发亮了,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青翎疯丫头:“疯丫头,疯丫头……”
胡老爷把青翎交给青羿,忙道:“周老哥,家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实在对不住,要不先去前头的回春堂里给孩子瞧瞧伤吧。”
周老爷哼了一声:“不用了。”踢了旁边的小厮一脚:“还不走,在这儿立着当桩子啊。”带着周宝儿上车气哼哼的走了。
“周老哥,周老哥……”胡老爷追了几步没追上,回来见青羿几个低着头不吭声,胡老爷瞪了他们一眼:“还在这儿愣着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不饿啊,还不进去吃饭。”
青羿几个你看我,我看你,顿时裂开嘴笑了,一窝蜂跑进了聚贤楼。
胡老爷交代掌柜把聚贤楼的招牌炖肘子上两份,另外再多上几个荤菜,这些孩子可解了馋,只有青青一点儿没吃,头上的帷帽都没摘下来,低着头坐在胡老爷旁边,任青羽怎么跟她说话,就是不吭声,只是小手死死拽着帽子上的垂纱角不松开。
胡老爷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的胎记一直是青青的心病,之前为了这个,连屋子都不出,近些日子,青翎常拖着她出去,才开朗了些,不想给周宝儿几句丑八怪叫的,又回去了,而且,以青青的性子,这一回只怕比之前更想不开了。
因为青青,回去的路上远没有来的时候欢乐,没人说话,气氛沉闷。
到了家,青翎伸手去拉小妹,想劝她,却又不知怎么开口,青青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小声道:“我先回屋了。”挣开青翎的手快步走了。
青翎望着青青的背影,心里难过极了,也愧疚极了。
胡老爷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进屋去了。
翟氏一见青翎,吓了一跳,见身上都是土,袖子还破了个口子,脸上像是被谁挠了一下子,挂着好几个血檩子,忙道:“这可是怎么了,跟谁打架了不成,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忙叫立春打水,翟婆婆拿治伤的药膏,又叫小满去拿了衣裳过来,推到青翎去里屋换了。
等她出来,扳着她的小脑袋对着窗外的亮儿,用湿帕子给她擦脸:“你说你这丫头才老实了几天,就又皮上了,女孩儿家的脸皮儿多要紧,真留了疤,看你将来怎么找婆家……”仔细上了药,嘱咐小满明儿盯着她些,别碰水,这才放了青翎回自去。
等她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