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瞧着青羽跟子盛两人的意思,青羽心里头喜欢的只怕是子盛,虽说婚姻大事该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翟氏还是想尽可能的如孩子们的意,毕竟要过一辈子,情投意合两心相许,才能过的顺遂,故此,这件事儿也真有些为难。
胡氏拉着青羽说了两句体己话,又见青青也出来了,笑着摸了摸青青的小辫子:“哎呦,我们小青青也长高了呢,听你娘说都会绣花了,真是大姑娘了。”
青青羞涩的低下头,手指搅着自己的帕子,脸都红了。
“对了,翎儿跟青翧呢,刚还瞧见在这儿呢,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影儿了?”
青羿道:“姑姑别找了,刚明德一过来,就听见他们仨在哪儿嘀咕着要看什么小猪仔,估摸着这会儿正在猪圈边儿上呢。”
翟氏道:“别管他们了,这三个到了一处,再没老实待着的理儿,不淘气哪成,大姐放心吧,有小厮丫头跟着呢,闯不了大祸,外头热,快着屋里说话儿吧。”
一边儿让着大姑姐往里走,一边儿吩咐奶娘去厨房预备晚饭,大姑姐来了,怎么也的丰盛些……
☆、 小子爱花
翟氏扶着大姑姐儿进了外间,让到炕上坐了,一边吩咐人去安置胡氏娘仨的行李包裹,还是胡氏出嫁前住的院子,翟氏一直没叫动,照原样撂着,大姑姐儿偶尔来娘家小住,也方便。
胡氏心里满意,嘴上却道:“你也真是,我一年才能回来住几天儿,随便找个屋子就成了,还留着那院子做什么?如今孩子们一天天大了,也该有个自己的地儿,总挤在一起,多不方便。”
翟氏笑道:“大姐不知道,我先头的意思也是想让他们一人一个院子来着,咱家这宅子去年刚扩了,旁的没有,闲院子有的是,哪用得着动大姐的屋子,是她们自己不乐意,我要是不拦着,青翧恨不能搬青羽跟二丫头屋里去呢,再有,青羿青翧还好,到底是男孩子,将来便是娶了媳妇儿,还在家里头,闺女可不成了,嫁了就是人家的媳妇儿,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亲姐妹,一年也见不得几面,也就这几年还能在一块儿说话儿笑闹,过几年想在一处都难了,一想到这个,也就由着她们了。”
弟媳妇儿的一番话触动了胡氏的心思,想起自己在家做闺女的时候,何等自在,胡家人口简单,除了爹娘就一个亲兄弟,姐弟俩还颇和睦,一点儿烦心事都没有,嫁了人,又是公婆又是妯娌的,做事说话都得加着十分的小心,就这么着,也不知哪儿叫人挑了错去呢。
更何况,大房那边儿还闹着分家呢。
翟氏见大姑姐的脸色不好,就猜到是田家那点儿事儿,小声道:“是大房又闹着分家了不成?”
胡氏叹了口:“自打我嫁过去,两个房头就是伙着过的,上头还有公婆在呢,也不知怎么就非的闹着要分家。”
翟氏:“去年闹的一回,亲家公不是发了顿脾气,那边儿消停了吗。”
胡氏:“可说是呢,我那大嫂子总疑心公婆疼小儿子,拿着公里的钱贴补了我们这边儿,你说这可是哪有的事。”
翟氏:“要我说,她总这么闹也不是法儿,她既非要分,干脆就分了也好,您跟姐夫单分出来过日子,丰俭由己,比伙着自在些。”
胡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那大嫂子最是个心眼儿不好的,知道你姐夫是个老实头,不会跟他们挣什么,就在公婆跟前儿,卖了个巧,跟你姐夫说,兄弟是老小,自来家里大的就该让着小的,这是伦常,虽说分了家,也不能让兄弟吃了亏,好兄弟你先挑吧,挑剩下的我们再要。
你姐夫让她那话哄住说了句,大哥先挑吧,这一句话可让她拿住了话柄,把家里的好地都划拉了过去,河沿子边儿上那几十亩盐碱地倒分给了我们,还说我们多落了十亩地,占了大便宜,你姐夫是个老实人,知道吃了亏,也说不出来,我叫他去找他大哥,死活也不去,非说横竖是赁出去,好不好的没什么差别,不还有五十多亩好地呢吗,你听听,你姐夫这说的是什么话,就不想想靠着那五十多亩好地,能收多少租子,眼瞅明瑞明德大了,再过两年也该娶媳妇儿了,哪儿不用钱使,他倒是心大。”
翟氏也有些皱眉,大姑姐儿那个嫂子,是个庄户人家的闺女,因田家老大小时候摔折了脚腕子,落下了个跛足的毛病,找门当户对的媳妇儿不易,才娶了小家子出来的,那嫂子家里头从小穷惯了,就爱算计占便宜,哪有这么分家的。
可这毕竟是田家的家务事,自己这个兄弟媳妇儿不好跟着掺合,便好生劝了几句:“世宗主意多,赶明儿让他找找门路,看看把那河边的几十亩地卖出去,再搭几个钱买些好地也就是了,没得跟那两口子置这些闲气。”
胡氏这次回娘家也是想着跟自己兄弟商量,自己这个兄弟虽说没什么学问,可有心路,有主意,自己两口子拿不定的事儿,跟他商量准没错。
这儿两人正说着呢,就听见青翎青翧明德仨人叽叽喳喳的笑声,刚进院,明德就扯着嗓子喊上了:“娘,舅母,你们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