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到花厅。
苏星月也跟着站了起来,拉住朱元的胳膊皱起眉头:“元姐姐,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听说他早上就来找过你,摔东西砸杯子的,凶的很。他对你又不好,你不要理会他了。”
真是小孩子,想事情如此天真单纯,朱元弯了弯眼睛,摸摸她的头,越过她往前面去了。
朱正松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一见了朱元出来,便立即迎上去,怒道:“你做的好事!”
朱元后退了一步,稳稳当当的在椅子上坐好,意有所指的看了朱正松一眼,轻飘飘的取笑:“朱大老爷怎么不坐啊?一天了都这么站着,脚不累吗?”
朱正松有些尴尬。
他的屁股受伤,到现在都还没有时间去处理。
说起来,为的还不就是朱元闹出来的事?!
他怒气冲冲的一掌拍在了旁边的桌上,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
这些人真是很好笑了,就算是要天打雷劈,那也是朱家的人要先死,朱元冷着脸收起了之前的戏谑,垂下眼睛冷冷问:“老天没有长眼吗?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难道它都不能分辨?真要是天打雷劈,恐怕轮不到我吧?”
她眯了眯眼睛,失去了猫戏老鼠的耐心,挑了挑眉看着朱大老爷:“大老爷来找我,为的是什么事,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顿了顿,见朱正松一脸尴尬难堪,便微笑着说:“既然如此,就不要废话了。实话实说吧,我不会放过他们。我也知道你们有盛家做后盾,这件事最后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往京城送信,一来一回,只怕也要月余吧?这一个月里,大太太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阴暗潮湿的监狱……”
当然受不住了!盛氏可是高门贵女啊,自小金莼玉粒的养着,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的!
朱大老爷忍无可忍,指着她怒骂了一声,又忍住气,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怎么样才肯罢手?!”
朱元靠在椅背上,脊背挺得笔直,听见朱大老爷这话,牵了牵嘴角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来,她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虽轻却好像是挟着雷霆之势,斩钉截铁的说:“想要她出来?也行啊,求我。”
朱正松疑心自己是听错了,面色青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朱元,问她:“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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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朱正松跳了一下,然后便觉得屁股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捂住了屁股瞪着朱元:“你让你老子求你?!你算是什么东西你?”
一个一直只能住在后山的弃女,付家根本都不知道在哪里,她竟然异想天开让他跪她!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屏风后头响起一片抽气声,苏夫人小声的跟苏付氏说:“我终于知道元元为什么非得要去替杨蔼然找人了……”
杨蔼然的那些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连苏管家都说,杨玉清几个人都是穷凶极恶偏偏又很有本事的人,要收服不容易,可是这才第二天,朱元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烧朱家的祠堂。
这事儿办的又快又准又狠,让朱正松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也让盛氏和朱正松两个的屎盆子扣的死死的,扣都扣不下来。
啧啧啧,真是宁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女人。
朱正松当初怎么想的?有这么能耐的女儿,他怎么不好好疼爱,反而把人送回老家来,冷落了八九年,娶了继妻就忘了女儿啊?
苏夫人拍了拍心口,庆幸自己并没有得罪过朱元的地方。
啧啧啧,幸好她虽然想把苏付氏赶走,可是没来得及实施,不然可就惨了。
苏付氏目光冷淡看着朱正松在前头跳脚,紧紧握着拳头,连指甲都陷入了肉里。
这算什么?
相比起她妹妹当初受到的那些委屈,相比这些年朱元的遭遇,朱正松现在就觉得受不了了吗?
他不把前妻生的女儿当人,扔在老家不闻不问,险些就让女儿丢了性命,纵容填房和弟妹胡闹。
他们的命是命,朱元的命就不是命,是草芥吗?
朱元悠然拿起茶盏,丝毫没有因为朱正松的失态而动怒,笑着摇了摇头很是惬意:“怎么了?朱大老爷觉得很为难吗?”
当然为难了!
这辈子他只跪天地君亲师,其他的人,哪里值得他下跪?!
尤其是,还要他跪自己的女儿,这简直是笑话。
朱元就放下了茶盏有些可惜似地叹了口气:“既然朱大老爷这么死要面子,那我也没有法子,您就眼睁睁的看着您的那个小娇妻名声丧尽,一个月以后香消玉殒吧!”
朱正松被气的够呛,忍无可忍的往前冲了几步:“你这个疯子!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从此以后,你连朱家的门就进不了……”
朱元有些不耐烦了,伸手猛地将杯子一掷,扔到了朱正松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