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特别像记忆中的某个场景。
清心水榭。
就是了,只是花木品类不同,溪流未能汇聚成潭。
她沿着鹅卵石小径往前走着,花园外的烛火余光稍微能点亮小路,溪流附近也点了灯,虽然微弱,但在周围漆暗的环境下,还是能分清楚水和路的。
忽然,清如觉得鬓边掠过一丝清风,撩起额角细发,不禁转头,这才闻到风中是带着金桂香的。
桂花可食,最宜烹茶,香入心脾,激起情欲。
她所知道熏金桂香的,只有一人。
李佑城出现在她身侧,似是跟了她许久,终于耐不住了,才转到跟前,挡住去路。
“阿如。”他轻声道。
“李校尉?”
她言语表情与他莫名疏远,李佑城不禁皱眉,倾身过去,微微弯腰,直视她双眼。
“你今日……生气了?”他话音很轻,一双眼睛渴求着什么。
可清如却不大自在,被戳穿后更加心烦。
“……没有。”她回。
李jsg佑城直起身子,想着确实得坦诚相待:“你今日为何出现在长定殿,还与我说那些话,我想知道缘由。”
清如笑了笑,敷衍道:“我晨时就领了差事,忙得不可开交,自己都顾不上,怎还管得了别人?李校尉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了,就莫要再问了。”
李佑城右手握住她的手,却被她抽了回去,他这才明了,她心里定是怨他得很。
于是换了方式,道:“阿如,你我约定过,要彼此照应,彼此依靠的。”
清如依旧低头,目光在草木间游荡,点头:“嗯,李校尉放心,关于神花教,我定会找机会帮你。”
又抬头,笑道:“还有你回去后升迁一事,我也会竭尽全力的,你大可放心。”
李佑城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只好劝解:“阿如,别这样,别对我如此疏远。”
清如忽想到今日他在大殿里的种种欲擒故纵,老谋深算,与滇王等人打暗语,便直说:“我与李校尉也算好聚好散吧,李校尉是要谋大事的人,且规划很清楚,眼下正是天时地利人和,我没有资格插手。而我……也有我的事,也不便你来插手。”
李佑城深呼吸,按捺住情绪,尽力缓和问:“你想要做什么?孤军奋战吗?那个二王子不是良人,莫要与他纠缠。”
清如不想听他说教,往外轻轻推了推他,侧身欲走,却被他拉住袖口,一把搂进怀里。
他身上热得很,隔着薄衫能感觉到剧烈起伏的心跳,清如挣扎不过,只好把头歪向一侧,不与他脸对脸。
“你在生我的气,气我没有陪你,对吗?”他压低声音,气息呼在她白皙的颈子上,“阿如,我没有丢下你,昨日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冷淡了你,且我乃大顺武将,一路送你过来已经让人生疑,在王宫里……不便太过亲昵。”
清如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可生气的时候,再确凿的理由也只会成为填炉的柴火,越烧越旺。
“我何时与你亲昵过?李校尉别毁我清白。”清如依旧不看他。
“阿如……”李佑城心里被割了下,隐隐作痛,他环过她的双肩,试图让她与他面对面,目光更加殷切,语调也更加卑微:“是我不好,是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我向你认罪。”
可能因为夜黑风高,抑或溪流激荡,草木摇晃,清如觉得,若自己再不与他和好,他可能会改变主意,从此两人形同陌路,那样不是好的结果。况且他已经放低身段,自己也须给他台阶。
细想来,他确实也没什么错,只不过是自己把他看得太重要罢了。
可为何自己会这样?
“好,我知道了。”清如一时分不清思绪,心乱如麻,遂点了点头,避开他,转身,只想快点回居室。
李佑城几步拦住,见她着急,长话短说,目光深切道:“你昨日与二王子说了什么,你允诺他了什么?”
清如快步甩开他:“没什么,不干李校尉的事。”
他心中忧虑,不问明白怎能踏实,追着她道:“怎么不干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允许你只身涉险!”
清如顿脚,他这话暧昧又合理,让她不知如何回答,可话说到这里,还是讲明一切比较好,省得两人不清不楚:
“李校尉,你送我至滇国,我很感激,我说了会想办法回报你,可请你不要逼我太紧,这样我会乱了方寸,看不清前路,到时候血本无归,我可能会怨你一辈子。”
清如看见李佑城的眼睛闪过一丝忧恼,四目相对的一刻,两人的心思无处遁藏。
李佑城终于心绪失控,走到她身前,与她只有一指的距离。
他低首,她仰望,可卑微与难过却是从前者的眼中流出的。
“乱了方寸的人,是我吧……”他急切想让她看清自己的心,更想确认对方也和自己一样,动了情。
“乱了方寸的人,是我;忧心忡忡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