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诺舞拜完师,上官葵冷冷地瞪着南宫瑾,“现在你满意了吧?赶紧给我离开这,看着你就心烦。”
南宫瑾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悠哉悠哉地坐了下来,“我就不走,你奈我何?”
上官葵白了南宫瑾一眼,论武艺,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连接他一招都困难,论用毒,那差的更远,她只会解毒,下毒害人之事,是南宫瑾的看家本领。上官葵不禁懊恼起来,自己是在是太太太圣洁了,连一点下毒的本领都没有……当然,如果她这番想法给说了出来,不知道会遭到多少人的鄙夷。她虽然从未做过害人之事,但她的行为,已经不知道让多少人的精神上受到严重的伤害,尤其是沐景深受其害,羁王次之。原本沐景是上官葵最大乐趣所在,现在因为诺舞的出现,她转移了目标,一心想以诺舞来试探羁王的底线,以至于她不惜收诺舞为徒,免得诺舞落到南宫瑾手里。
诺舞拉了拉上官葵的袖口,问道:“上官姐姐,呃……师父大人,你还没告诉我,我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上官葵眼珠子转了转,正寻思着要编个什么理由来糊弄诺舞,哪知道南宫瑾横在两人中间,说道:“据我估计,你身上的毒已经有好几年的样子,最近你是否总感到头晕?或者一激动,一受凉就会晕倒?”
诺舞连连点头,“之前在荆州的时候淋了雨,就昏迷了两天,最近也是淋了暴雨,昏迷了七天七夜。”
南宫瑾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中的毒是一种会让你慢慢气血两亏的奇毒,一旦遇到太大的刺激,毒性就会加剧。此毒发作的很缓慢,刚开始根本没有任何征兆,只有在毒入五脏六腑之后,才会渐渐出现头晕的情况。最后,会昏迷不醒,气血枯竭而亡。”
上官葵踹了南宫瑾一脚,骂道:“你都知道别人不能再受刺激了,还说的那么详细!滚,给我滚出去--”
南宫瑾面无表情地看了诺舞一眼,继续说道:“你身上的毒,约莫再过几年就会毒发。”
上官葵已经怒不可竭,将南宫瑾给推了出去,重重地关上房门。
诺舞呆呆地坐在床边,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上官葵面带忧色,坐在诺舞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别听那个老毒物胡说,师父一定会找出救治你的方法的。”
诺舞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师父,前几天你每夜都待在书房里看医书,是不是就是为了我的病?”
到这个时候,上官葵也不想隐瞒太多,颔首道:“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相信假以时日,我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诺舞神色黯然,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能早一点离开人世,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这样我就能到九泉之下去见我的娘亲了。”
上官葵一出生就是一个孤儿,被她的师父一手带大,她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一生中最亲的人,就是她的师父。
上官葵感同身受地说道:“逝者已矣,你要知道,你活在人世间,还有很多人关心你,你就这样任凭自己死去,不顾惜他们的感觉了吗?”
诺舞淡淡一笑,“慕辰生死未卜,如果……他有了意外,随他而去也是好的。”
上官葵不免伤感起来,情之一字,徒留下多少伤痛。沐景是那般地在乎他,齐瀚虽然不说,可上官葵也能瞧出几分端倪,要是他们知道诺舞这般轻视自己的生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很失望……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因为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
为了让诺舞重振旗鼓,上官葵不得不说道:“那沐景呢?他对你的感情难道你不知道吗?”
“沐景……”诺舞轻声念着沐景的名字,记忆中鲜明的画面一一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无法否认,她对沐景的确有情,只是她一直告诉自己,她的心里,只能有云慕辰一个人,她与他的缘分,早在七年前就注定了……无论是太子,还是沐景,都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她却在万念俱灰的这一刻,犹疑了起来,太子现在一定是腹背受敌,而沐景以一人之力独撑益州大局,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容易,为了心中的目标,苦苦地支撑着,她怎能随意地就放弃自己的生命?
诺舞向上官葵点点头,说道:“师父你说的对,我不该自暴自弃,就算只有几年的时间,我也要好好地活着。”几年……短短的几年,真的能够毫无遗憾地离开吗?诺舞第一次发觉,原来时间对于她来说,是这么的宝贵。
上官葵这才放下心来,说道:“笨徒弟,也不想想有我这么伟大的师父在,能让阎王随意收了你吗?”
听到这么一句恶心至极的话,躲在外面偷听的南宫瑾终于狂吐不已,让诺舞吓了一跳。
只听南宫瑾在外面叫道:“死女人,这么多年没见,你越来越恶心了--”
上官葵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吼道:“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老毒物,叫你滚你还躲在那里偷听!”
诺舞噗嗤一笑,他们两个斗起嘴来还真是满有意思的。
南宫瑾吐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