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也许是抢劫。鳗鱼最近的价格又有所上涨这里最少有二十万元。”他停顿了一下,嘴唇很快地动了动,这次用的是中文。“但愿如此。”他说:“破财免灾。”
没错儿,假如只是单纯的抢劫就好啦,盗贼们要的只是鳗鱼。
但如果真的只是那样的话,他们没必要作得如此精细——把所有的人绑在一起关在屋子里就行了。就算有人能够挣脱报警,那也是几小时之后的事儿了。谁又能在茫茫大海中准确地找到一条没有任何鲜明特征的中型渔船?
“我觉得像是海盗。”史特莱夫说。
因为原先正在屋内工作的关系,工人们没有穿着那件鼓鼓囊囊的羽绒衫,身上只有一件或两件品质低劣的毛衣,随着时间流逝,傍晚摄取的食物带来的热量消耗殆尽,他们不得不轻轻地跺脚,搓手,将身体靠拢在一起来驱寒,史特莱夫的话令他们干脆发起抖来。
在海上与海边工作的人不可能没听说过海盗,他们挟持运输船、渔船、油轮以及上面的工作人员,不付赎金的话,他们就会沉船杀人,最糟糕的是,海盗们会给每个人标上价格,那些孩子的父母会给钱的,凯盛国议员和他的女儿当然也会安然无恙,他们——即便全家工作上一辈子也拿不出那笔对他们而言近乎天文数字的赎金。
他们会被杀死,或许还是残忍的虐杀。
“不可能,海盗不会到这儿作案,这儿对他们来说太危险了。”凯盛国说:“国家不会放过他们的。”
史特莱夫耸耸肩膀“谁知道呢?最近索马里也不怎么好混。”
有人打开了储藏间的门。
一个脑袋伸了进来,兜帽仍然严严实实地带着,脸上蒙着口罩。
他向凯米拉作了一个手势:“出来!”他喊道。
博罗夫人拉住了凯米拉,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年轻女性被一个暴徒单独喊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凯米拉伸手按住了那只瘦削,微微颤栗的手,她摇摇头,拉开它,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不要伤害她!”博罗夫人嚷嚷道。
没有人回答她,门被关上,重新锁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