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善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马上高兴地喊霍去病一起来玩。
看到这个压面机没有,面团团放进去,面条条掉下来!
有了这个东西,他们可以在庙会上卖很多很多米粉!
霍去病只觉墨家的奇思妙想可真不少,连做个米粉都有这么多花样。
在霍善的热情邀请之下,霍去病也帮忙给压了两锅米粉。
等霍善看尽兴了,他才抱着霍善走出庖屋,问他给刘彻准备了什么吃食。
霍善一本正经地说道:“米粉!”
霍去病问:“还有呢?”
卫青刚才提醒他过来找霍善摸个底,省得他真把什么不该端上桌的东西端到刘彻面前去。
霍善听霍去病这么追问,就知道自己的打算可能已经被大人看透了。他一脸郁闷地回答:“还有喇虎酱!”
他和霍去病解释起来,喇虎酱放进米粉里真的可好吃了。就是第一次吃的时候可能不太习惯,多吃几口就会觉得特别香!
哭着嗦完一碗粉的司马迁可以作证!
说起来这次随行的史官之中还有司马迁他爹司马谈。
霍善道:“好吃是好吃,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像司马太史就不能吃,他有痔疾!”
他皇帝姨公没有痔疾,偶尔吃点完全没问题。
霍去病:“……”
看来你这新鲜吃食,还得肠道健康才能吃。
霍去病让霍善先拿出来给他尝尝看。
霍善没想到霍去病还有这种要求,他思量片刻,找他师弟在灶上烤了几个香香的饼子,再往饼子上涂上一层喇虎酱,供霍去病先尝个鲜。
霍去病看了眼那涂满了红色酱料的烤饼,瞧着还挺勾人食欲的。
他试着咬了一口。
霍善在旁边眼也不眨地看着霍去病,想看看他觉得辣不辣。
霍去病为人还是挺谨慎的,不像司马迁那样一口把带着汤汁的辣米粉直接嗦进嘴里。
即使是这样,那涂了辣酱的面饼入口时,霍去病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比花椒姜葱等等更为辛辣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甚至还有往鼻头蔓延的感觉。
对于从未尝过辣椒的人来说,这种冲击力是很强的,毕竟辣椒的辣并不是味觉上的,而是一种物理攻击,就像在灼烧你的喉舌似的。
霍去病:“……”
面对自家娃那熠熠发亮的目光,霍去病愣是强行凭借自己强大的控制力把那股子冲上鼻腔的辣意压了回去,若无其事地说道:“还可以。”
扛过了最开始的灼烧感以后,竟有点回味那股子辣劲。
真是一种颇为稀奇的调料。
霍去病就问霍善是从哪里得来的。
霍善和霍去病说起自己被袁枚骗着沾了一大口的事。
自己被骗过,当然要去骗别人!
霍去病:?
好你个袁枚,原来是你在教坏小孩。
想到那是个外族为皇的时代,霍去病摸着霍善的小脑壳说道:“等你开始蓄发以后就别去他们那边玩了。”
霍善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的,这话李长生叮嘱过,霍去病也叮嘱过,到时候要是一不小心被人来个留发不留头多不好!
霍善给自己也来了个涂满喇虎酱的饼子,开开心心地招呼霍去病:“饼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们赶紧把它吃掉!”
霍去病看了眼涂了一层红酱的面饼,想了想还是又往上头咬了一口。
不知是不是嘴巴已经适应了那股子灼烧感,这一口吃下去已经没了刚才那种呛到鼻腔上的感觉。
确实很好吃。
一大一小吃得正香,就听到刘彻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你们父子俩背着我们吃什么?”
霍善转头看去,只见刘彻和卫青不知什么时候会见完要见的那些官吏找了过来。
霍善两眼一亮,大方地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招呼刘彻和卫青坐过来。
这坐席是易知临时帮他铺开的,坐四个人虽然有点拥挤,但也不至于挤不下。
刘彻摆摆手让霍去病不用起来,自己还真坐到霍善边上去。
他看了眼食案上摆着的几个面饼,乐道:“几个饼子也值得你们躲在这儿偷吃?”
霍善哼道:“才不是偷吃,我们光明正大地吃!”许是因为刘彻丝毫不懂欣赏的发言,霍善当场把喇虎酱捧到刘彻面前给他看,还给刘彻篡改别人的诗,“寻常一样面饼子,才有辣酱便不同!”
刘彻瞧见那罐子红艳艳的辣酱,颇为稀奇地说道:“你这酱料我却是没见过,哪里来的?”
霍善实话实说:“我的一个姓袁的朋友送给我的,说是他们那儿的特产。”
刘彻道:“你的朋友倒是挺多。”
霍善一脸骄傲:“那是当然的,别的地方不说,西陵城里所有人我都认得!”他积极发问,“您要尝尝涂了喇虎酱的饼子吗?您要吃的话我给您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