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情报源源不断的传来,结果报来,连聂司令都吓了一跳!
营盘山一战,打的不是一般的日本部队,而是清水联队的指挥部!
这一仗,孟占山把清水联队的高级军官,一口气报销了1名大佐,2名中佐和2名少佐,还有200多名日军死亡,400多名日军受伤!
更有甚者,情报显示,当时在断谷的入口和出口,敌人均有重兵把守,这一仗完全是在敌人的肚子里打的。
最后一则情报,是从一名安插在伪军中的内线传来的:此战过后,第8旅团的水原少将大发雷霆,把负责断谷搜索的那名日军中队长当场枪毙,并把负责在断谷两端担任警戒的一众日军军官打得鼻青脸肿。
唐参谋长看得一脸兴奋,挥舞着手上的一叠情报大声感慨道:
“唉呀!这个孟占山,真疯!如果是换做另外一名指挥员,绝对不敢贸然打这一仗!”
聂司令闻言哈哈大笑:
“疯得好!这个孟占山,疯得好!”
……
突然传来的一连串喜讯,让聂总部完全陷入了沸腾,人们奔走相告,喜形于色,并不断地向陶司令道贺。
陶司令猝不及防,疲于应付,虽然表面上一片春风,内心里却犹如油烹。说实话,他都恨不得找一个地缝立即就钻进去。
他深切地知道,此战和他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甚至连整个军分区机关,都是拜人家所赐,才得以化险为夷,死里逃生。
陶司令哪里还待得下去,只待了半天就要辞行,聂司令哪里肯依,说是说什么也得在司令部吃顿晚饭再走。
晚上,聂司令特地嘱咐厨房做了一锅萝卜炖肉,还蒸一大锅干米饭。
警卫排的战士们好久都没有粘过荤腥了,个个都盛了冒尖的一大碗,噼里啪啦的猛往肚子里猛塞,吃的是沟满壕平。
吃罢晚饭,陶司令被聂司令单独叫到了会议室。
聂司令笑吟吟地招呼陶司令:
“请坐,陶司令……坐……”
聂司令递给陶司令一杯热水,然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陶司令:
“我说,陶司令,你手下这位孟营长可真不简单呐,一下子创造了两大记录,战果空前辉煌,违纪也违上天了……
哈哈,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置?”
陶司令神情一滞,随即“唉”了一声:
“唉……司令员,您是不知道,这小子,打仗是把好手,惹事也是把好手!……
说出来您恐怕都不相信,这小子,这已经是短时间内第二次把我放在火上烤了。
一年多前,这小子擅自脱离阻击阵地,虽说打了个大胜仗,却导致兄弟部队死伤惨重。
当时我力排众议保下了他,还把他调去军分区修械所打磨了半年,满以为这小子己经磨掉了他的劣根性,谁曾想,这小子这次变本加厉,居然拿枪指着上级的脑袋,简直是反了天了!
唉,都快愁死我了。”
聂司令笑了,很和蔼地问:
“此人履历如何?一贯表现如何?”
陶司令又叹了口气:
“唉,一言难尽呐!……别看此人年纪不大,却是老革命,参加过反三路围攻,反六路围攻,漫川关血战,嘉临江战役,山城堡战役等一系列战斗,爬过雪山,也过过草地……
可是!怎么说呢?……这小子多次立有战功,又多次受到过处分,奖励不少,处分也一箩筐,兜兜转转,至今还是个营长。”
“噢?”聂司令听得惊讶出声,随即笑道:“哈哈!这个同志,还真是很特别呢!……我说,在我印象里,咱们晋察冀军区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陶司令低声埋怨道:
“唉,谁说不是呢,摊上这么个主,我少活十年!”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陶司令沉吟了一会儿,皱眉道:
“我觉得,这功是功,过是过,绝对不能姑息,这小子公然违抗军令,而且是再犯,必须严惩!否则,如果人人效仿,那就军就不成军了。”
聂司令意味深长地看了陶司令一眼,沉声道:
“我说老陶啊,以前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便发表意见。可是,从这次反扫荡作战来着,我却看到了两件事。
其一,你们派去敌后的六只小部队,其他五支几乎伤亡殆尽,唯独孟占山同志,却带着数百人突出了重围……其二,你们其他部队纷纷失利,唯有孟占山同志,败中求胜,败中取胜,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唉,这样的人,难得啊!
这倒使我想起了一件事情,美国南北战争期间,林肯任命格兰特为总司令,当时有人告诉他,格兰特贪杯成性,行为不检,而且缺乏君子之气。
林肯却说:噢?如果知道他喜欢什么酒,我倒想要送他几桶。我要的是能打胜仗的将军,而不是君子。
林肯知道酗酒可能误事,可他却更知道在他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