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搜索,中村变得小心翼翼。以他的判断,敌人的兵力至少应该在一个旅以上。
他害怕敌人三次来袭,所以在天黑后就停止了搜索。
一直到次日上午,他才在距离落凤坡四十多里的一片树林里找到了失踪的四辆汽车,敌人显然有人会开车,把堵路的车推下河以后,将四辆军火车开到了这里,树林里留有不少脚印,人和牲畜的都有,敌人应该是在此卸了车,然后趟过一片浅滩就消失了踪迹。
土围子一战后,中村虽然大难不死,但八路的战斗力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拉开队伍搜索的极为小心,直到他在落凤坡看到了大片八路军的尸体。
目光所及之处,坡上,坡下,地里,沟渠里……到处都是八路军的尸体,简直是死尸枕籍。
中岛所言非虚,足足有三百多具。
可是,中岛君,为何上一秒你还大获全胜,下一秒却弄个全军覆没!
那得面对多少敌人啊?
“唉!……”
中村对着参谋仰天长叹:
“中岛君,他本来不该死的,押运这种事情,交给中队长们去做就可以了,可大队接到这批军火之后,就要去执行扫荡任务,所以,中岛君为了和青木君再见上一面,就亲历亲为了……唉!谁知,却为此送了性命……”
……
铁帽山的山脚下,军火和物资摆了一地。
此地颇为荒僻,可队伍还是放出了多个警戒哨。
入眼处,到处是大小不等,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箱子,上面的日文清晰可见,只不过对于队员们来说,那简直就是天书。
孟占山得意极了,脸蛋子红扑扑的,撸胳膊挽袖子亲自操刀验看。
“咔嚓”撬开一箱,里面是两个稻草捆子,每捆扎着五支崭新的三八枪,枪上的烤蓝都没动过
孟占山随手抄起一支,拉动枪栓,机件发出清脆的响声,乐的大叫一声:“好枪!”
再撬开一个木箱,里面飘出浓浓的枪油子味,油封里居然是分解好的机枪构件。
这难不倒曾经的修械所副所长,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构件,慢慢组装起来,只一袋烟的功夫,一挺乌黑锃亮的歪把子机枪就雄赳赳地架在了地面上。
“噢!”队员们大声欢呼起来。
再撬开一个箱子,油封里的构件让孟占山陷入了沉思,那显然是重机枪的构件,可是,和他熟悉的马克沁重机枪却多有不同,甚至和他知道的三年式重机枪都有所不同,有着大堆的散热片,还有更粗的枪管。
“咋的啦?不认识?……起来!起来!让专家看看。”
段峰大刺刺地推开孟占山,凝神辨认起来。
这家伙看了好一会儿,又滴哩咣啷的摆弄了好一阵,完了,摇头晃脑的蹦出了一句:
“嗯!……看出来了……这应该是一挺重机枪!”
孟占山哭笑不得,怪腔怪调的冒了一句:“呜呼!……孰为汝多知乎?”
段峰好像没听见似的,一门心思的摆弄着手里的防火帽。
孟占山急了:“我操!听见没有,这可是很有学问的一句哎!……”
没人欣赏他的文采,一帮人只顾大呼小叫。
“我操!重机枪啊!”
“哈!大家伙!”
“啥?重机枪?让我看看!”顺子心痒难耐。
“我操!我操他奶奶的!重机枪哎!”二虎后来居上,一把扒拉开顺子,冲上去摸摸这摸摸那,两眼直放光。
孟占山大失所望,“唉……一帮俗人!”随即走到一边,抄起刺刀撬开一个正方形的木箱。
“我的天呐!我的天呐!……”
孟占山连声惊呼,里面的东西显然让他感到震惊,“铁柱!快来看看!这是啥?”
刘铁柱跑步上前,“哎吆!我的娘哎!”他兴奋地叫着,抚摸着箱子里的构件,眼泪花都快淌出来了。
他把箱子里的构件小心翼翼地拿出,熟练地组装起来,很快,分解的炮架、底座和炮管就组成了一门油光锃亮的八二式迫击炮。
刘铁柱原是段峰手下的炮兵,已经一年多没摸过炮了,此刻圆睁双眼,咬牙切齿地说:“他奶奶的,闪开!闪开!给我一发炮弹,老子朝东京放上一炮!”
“哈哈哈……”
队员们都乐疯了,跳起脚欢呼。
“噢!咱们有炮喽!……”
“我操!就炸他东京!”
“预备,开火!……”
孟占山走了过去,内行地前腿弓后腿绷,双手拍拍迫击炮的炮管,然后眯起左眼,右眼从炮管里望进去,望见一根银光闪闪的击针。
“嗯!好炮!一看就知道……他奶奶的!知道不?这玩艺儿是曲射炮,能隔山打人,落地开花,一炸一窝……”
没人听他的,众人对这些专业术语毫无兴趣。
孟占山恼了,满脸涨得通红,“他奶奶的!老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