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或许并不是一个坏人。
他也不该死……
或者说,扶苏活着,或许现在还活着的人才能够活的更好。
于是,在扶苏不知情的情况下赵樱就放弃了刺杀,并且还发生了一段爱情故事。
离开关中以后赵樱就默认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
再回到赵地的很长一段时间,赵樱都生活在愧疚之中。
然而时间终究会冲淡一切……
可是,二十多年以后,自己的孩子出现了。
当年的回忆再次不偏不倚的击中自己,往日的情绪重新浮现心头,她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
一者贵为公子,一者为阶下囚。
一者母,一者子……
沉默许久,赵樱终究是开口呼唤。
宫人闻声上前,不敢怠慢。
软禁归软禁,但到底也是赵泗的母亲,仅凭这一层身份,宫人皆不敢因此而欺辱。
认真的聆听了赵樱的诉求以后,宫人闻声犯难,也不敢应承赵樱的请求,甚至不敢接过冬衣,只能去请示领导中车府令黔。
黔闻声赶来,仔细听完宫人说完事情经过,尔后认真的对着赵樱行了一礼后开口说道:“我只能接下将一切禀明陛下,听从陛下的决定,请您恕罪,这样的事情不能向您保证。”
赵樱闻言点了点头,还礼道谢。
黔叫宫人整理好衣服,跟在自己身边,尔后一路疾走。
而宫内,爷孙正在闲话。
“所谓一统,无外乎所有人都认可这个观念,其实在孩儿看来,一统的概念是有很多方面的,这不能仅仅从疆界,货币,语言,文字等方面来看,天下要一统,人心也要一统。
所谓的一统,就是大家都达成一个共识。
有同一个国家,使用同一种货币,说同一种语言,写同一种文字,有着同一种诉求,同一种渴望。
由小及大,方方面面皆可以求同存异。
倒不必非要将木头砍成一模一样的方块才叫一样,榆木,槐树,皆是木属,要强调大家都需要水,需要土地,需要阳光,而不是因为槐树不合群而将他砍伐……”
赵泗侃侃而谈,始皇帝脸上带着笑容,时不时点头倾听赵泗的高谈阔论。
“所以孙儿认为,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要遵循一个客观的既定的真理。诸子百家,虽然驳杂,但是从学说上来看,大多都是使人修身向善,约束自身的,在我看来,这是没什么问题的。
学术上,要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认知,这个最基层的核心大抵是相同的,但是却能够开出不一样的话。
政治上,要提出一个主张,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方向。
为政,应该引导,应该给予其方向,当主动求变,居安思危,见衰而知如何盛,见盛而观其中衰。”赵泗笑着说道。
赵泗所说的,其实无非一些老生常谈。
学术上给与一定约束,比如说制定一个诸子百家都赞同的公序良俗,不违背基本公序良俗的前提之下,各自去完善你们的学说。
政治上由领导人提出一个处政的主题和口号,接下来的一切政治活动都以不违背主题原则来进行。
主题可以隔几年一改嘛……
比如这几年的主题是发展农桑水利,下几年的主题是开疆扩土。
总之领导人要承担起来引路划定范围的责任。
虽然这样一来也免不了螺狮壳里做道场,但是总归比罢黜百家一家独大更好。
就像赵泗所说,大一统从不仅仅是疆域上的大一统。
实际上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东西都在逐渐统一。
现代社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实际上也只是看起来罢了……
学术学说,最后也一定是趋向于统一的。
因为再不断的试错和斗争之后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以后,诸子百家都会逐渐趋向于同一种形态。
正确赛道就那么一条,这叫排异存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