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才算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就算有所谓的历史修正,想来也足以应对了。”赵泗微微呢喃。
倘若真要是不讲道理的天降陨石,那赵泗也彻底没办法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如常。
驾撵距离沙丘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脱离命运的轨迹,赵泗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最多再过五天,就能到达沙丘,到达沙丘之后,驾撵连夜赶路,两天功夫下来,始皇帝就能够彻底脱离沙丘,摆脱命陨沙丘的命运。
赵泗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一如既往的捧着自己亲手制作的早餐来到始皇帝驾撵之内。
“陛下请用膳。”赵泗躬身行礼,始皇帝摆了摆手,赵泗照例坐下来准备和始皇帝一起干饭。
始皇帝瞥了一眼今日份早餐,微微皱了皱眉头,一如既往的拿起筷子。
赵泗则埋头干饭吃的正香。
虽说赵泗的手艺比不上宫中御厨,但是做一些家常菜还是手拿把掐,味道也算是说得过去,起码能够赶上流水席厨师的水准了。
赵泗干的正香,偶尔抬头一看,却看到始皇帝面前的菜肴几乎分毫未动,只见始皇帝正举着筷子面露难色,赵泗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陛下?可是臣饭菜做的不合胃口?”赵泗心中不安愈发浓烈,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胃口不太好……”始皇帝皱眉摇了摇头。
赵泗瞬间只感觉嘴里的饭也不香了,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来不及细思,赵泗即刻起身。
“臣这就去请夏医师!”
赵泗现在处于神经紧绷阶段,始皇帝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他都要打起精神。
赵泗放下筷子,急匆匆的从驾撵之上跳下去寻夏无且,驾撵之内,徒留始皇帝一人。
看了看赵泗食用过半的早餐和仓促被扔在案几之上的筷子,始皇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不消片刻,夏无且已经提着药箱在赵泗的带领下进入驾撵之内。
“陛下今日晨食,突觉胃口不佳……”赵泗为夏无且叙述情况。
夏无且将药箱放下摆了摆手止住面露焦急之色的赵泗的话头开口道:“赵侍郎无须慌乱,胃口不佳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也并非就是因为病了,一切还等我诊治后再说。”
赵泗闻声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在这个时间节点,在这个地点,也不可能不小题大做,他必须重视一切情况。
“还请赵侍郎回避些许,老夫先为陛下诊脉。”夏无且开口道。
赵泗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当即离开车架。
甚至为了让夏无且能够安心诊脉,赵泗还特意屏退左右,下令周边不得做声,他甚至恨不得把聒噪的夏蝉一个一个抓出来处以极刑。
“应该不是病了……”
车架之外,赵泗微微踱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璞玉光环二十四小时笼罩始皇帝,按照赵泗对自己璞玉光环的了解,光环笼罩之下,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基本上不可能出现任何意外。
不可能生病,甚至感染寄生虫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这一点跟随赵泗出海归来的船员就是明证。
一路上死了那么多人,可就是偏偏没有一个人是病死的,甚至于在这个消杀手段十分匮乏的古代,他们连寄生虫都没有感染过。
和各地土著搏杀之时,被各种劣质铁器亦或者因为种种意外出现外伤,也从来没有一个人感染过破伤风。
除非在璞玉光环笼罩之前就病入膏肓回天乏术,否则赵泗还从来没见过,在自己璞玉光环笼罩之下,身体还能够突然恶化的。
“始皇帝现在的身体早就健若常人,而且体内淤积的毒素也少之又少,璞玉光环连之前宛若定时炸弹的毒素都能抑制的住爆发,没道理抑制不住现在的二踢脚。”
“始皇帝大概率就是单纯的不太想吃饭,健康的人也有胃口不济的时候,这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太过担心。”赵泗揉了揉眉心,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难免还是有些不安。
家人们谁懂啊,以一个现代人的脑回路,在这个时间节点途径这里,难免会担心命运杀啊……
赵泗在驾撵之外独自慌乱,而车架之内,却是另一番情形。
“陛下,这样真的好么?”夏无且将药箱打开,里面哪里是药,分明是早餐的糕点和酪浆。
“有甚么不好?”始皇帝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脸上带着笑容。
“你觉得这小子的急切,是发自肺腑么?”始皇帝一边吃一边开口发问,宛若说家常一般,没有任何架子。
夏无且也确实值得始皇帝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