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绝对足够离经叛道。
他做的每一个大工程都是在挑战大秦帝国的承受极限。
客观来说,始皇帝同时进行的大工程,单单拿出来一件都足够一个王朝无力分心。
偏偏始皇帝能一块来,还能够在极限情况下反复横跳。
他手下的秦国,永远在极限负荷下疯狂运转。
当然,更可怕的是,极限运转情况下的大秦,可能藏的还有后备隐藏能源。
但是始皇帝已经五十岁了,也不再是那个产生想法就不顾一切想要实现的年纪。
别说征服世界,大秦踏出四极恐怕都需要十年乃至于几十年的时间。
始皇帝收敛想法,又继续询问赵泗一些专业问题。
“人口?人口我不太清楚。”赵泗认真的回答到。
“技艺器具?好像也不太精密吧……没太留意。”
“军队?没交过手,和土著交过手,战斗力一般……”
“粮食产量?应该和大秦差不了太多吧。”
“海船?技术应该和齐地差不多,跨海航行应该不太能够。”
“铜矿?应该有吧,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始皇帝最后得到的回答比较一般。
赵泗要么是一问三不知,要么是一知半解不敢肯定。
问了半天愣是不知道大秦出海能赚点什么。
不过按照赵泗的说法,其余地区暂时不具备跨海航行的能力,大秦倒是拥有一定的主动权。
然后呢,能获得什么?
一统世界当然是痴心妄想,可是得知四极之外的广袤天地,而且大秦实力还不弱,大秦又手握主动权的情况下,不干点什么总觉得不舒服。
说白了,赵泗哪怕拥有环游世界的经历,但是能够给出始皇帝有用的信息依旧不多,甚至始皇帝比较在意的信息赵泗一问三不知。
赵泗当然不会闲的没事去了解一下各地人口政治经济,他又不是大秦使者。
在赵泗坦诚的回答之下,始皇帝主动结束了这次聊天,想要得知大九州的更多消息,恐怕得重新派遣一只船队,带上专业人士才行。
这些事情得等着驺奉来到咸阳以后才行,其余各家各派对于出海可能意见不一,但是阴阳家,绝对哭爹喊娘上赶着去。
我今天像我爷
和赵泗的谈话让始皇帝总的来说,有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毕竟赵泗不是专业的,他只是一个拥有一定海上航行经验的现代人,不是专业的地理学家,也不是合格的政治家。
赵泗只是给始皇帝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但是门里面究竟有什么,赵泗自己都不清楚,他不是专业的历史学者,不可能对这个时代的世界侃侃而谈。
大秦想要了解世界,还需要继续探索,需要派遣出去一艘更加全面更加专业的船队。
需要派遣大秦官方的使者和世界建立联系,这样才能够更加全面的了解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少国家,这些国家究竟是怎样的政权结构,有多少人口,有多少产业,多少技术,只有这样才能够评估出来,大秦能否在海上获取利益,大秦开海能否作为未来的方向。
至于制盐之类的发明以及三种新粮的具体种植方式的事情始皇帝反而没有多问。
不是不重要,而是始皇帝和赵泗的交谈中明显能够感觉出来赵泗的生嫩。
赵泗的政治素养是处于相对荒芜的状态的,换句话说,目前的赵泗并不具备详尽汇总汇报能力,始皇帝想听的东西从赵泗嘴里说出来会很碎很杂,聊天讲故事可以,汇报工作的能力,赵泗还差的很远。
这很正常,赵泗就是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理解的谈话重心和政治人物理解的谈话重心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赵泗穿越而来就在海船之上,归来以后这才多久?怎么可能具备政治素养?开玩笑,赵泗连个班长都没当过,当过最大的官就是劳动委员。
始皇帝将问题抛给了王贲,王贲作为蓝田的最高负责人,自然是有义务有能力汇总赵泗的一应事物。
而王贲也接住了这个问题,他早就准备好了一系列文书记载,从红薯土豆的育种方式,到晒盐法的成本,精细到用了几个人,工作了多久,消耗了多少草木灰,产出了多少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