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让你记得去上课。” 张宇文提醒道。
“不想去。” 霍斯臣答道:“他的课太累了,我天生懒惰,只想享乐。”
张宇文笑了起来,没想到霍斯臣这么直白。
“但你身材挺好。” 张宇文说。
“天生的。” 霍斯臣眉毛一扬:“我经常吃垃圾食品。”
“看出来了。” 张宇文答道,他知道霍斯臣每天上班前会买一大杯可乐,放在办公桌上喝,碳酸饮料在张宇文的原生家庭里是绝对禁止的,令身体钙质流失不说还很容易发胖。
旅游线路巴士抵达象峡,象峡是江东市郊最出名的山峰之一,海拔上千米,有缆车上下,风光秀丽,流金江从峡谷下穿过,山峰南北两向,中有一自然形成的孤梁犹如拱脊,连接了南峰与北峰,犹如象鼻横亘于江面,是以因此而得名。
象峡春季有樱花盛开,夏天则是避暑圣地,秋季可观赏枫叶,一年三季都十分热闹,唯独这个时候,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还未曾下下来,只剩下青得发黑的单调的松树们,没有雪景,是少有的旅游淡季。
“好冷啊──”常锦星夸张地惨叫道,在车上睡了快一小时,下车被冷风一吹,更是瑟瑟发抖,郑维泽则被冻得有点神志不清。
“动起来就暖和了。” 陈宏说。
“走吧!” 张宇文说。
同伴们开始慢悠悠地往上爬山,按他们的计划是步行上山,下山时再坐缆车下来。
“那你平时也不运动?” 张宇文与霍斯臣并肩而行,自然而然地问。
“每个月会踢两场球。” 霍斯臣答道:“大学时的系队,在江北体育馆。”
霍斯臣不仅喜欢踢球,也喜欢看球,还喜欢玩足球类的游戏,张宇文判断他是直男,一部分也缘因这一爱好,gay大部分不太喜欢激烈对抗的活动,譬如篮球与足球这种需要激烈碰撞的比赛,爱运动的更青睐于打羽毛球与游泳。
“什么时候比赛?” 张宇文随口道:“你担任什么位置?”
“有时是后卫,有时是守门员。” 霍斯臣答道:“取决于守门员前一天晚上有没有得罪老婆。”
张宇文笑了起来,本想顺着这个话题问问霍斯臣有没有女朋友或是结婚了没有,但这涉及私生活,他还是识趣地不顺着话题聊下去了。
霍斯臣相当有商场上混出来的分寸,张宇文不问他关于生活的事,他也不问张宇文,但偶尔张宇文不小心问到了,霍斯臣便也会问一个问题作为交换。
张宇文与霍斯臣走在最前面闲聊着,一方面他觉得人是自己叫来的,不能冷落了他,另一方面和霍斯臣聊天也很舒服,不用过多地揣测对方的想法。
“我帮你背包吧。” 走到休息站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没了影子,霍斯臣朝张宇文说。
张宇文:“我不累。”
霍斯臣:“我知道,但这样一来,你待会儿就不好拒绝我吃你带的东西的要求了。”
张宇文哈哈大笑,把包交给他,霍斯臣随手一提,不沉。
两人坐在休息站里等同伴们,来了一群女大学生,目测只有十八九岁,像是同寝室里出来游玩的,爬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解了外套只穿着毛衣,站在休息站前搧风。
“洗手间在哪里?” 一个女孩问她的室友。
霍斯臣主动接了话,说:“从这条小路过去,后面有个告示牌。”
众女孩于是哄笑,连喝水喝一半的张宇文都差点喷出来,霍斯臣愕然,意识到自己表述不清后,解释道:“我是说,那里有个洗手间的引路告示牌。”
先前那女生满脸通红地沿着小路走了,霍斯臣被张宇文揶揄了一番,只不说话,末了,她们重聚在一起,又往前走去。
霍斯臣注视着其中一个的背影,张宇文说:“她挺好看的。”
霍斯臣回过神,朝张宇文说:“像我大学时的学姐。”
“哦──”张宇文点了点头,至此再无疑虑。
“你结婚了没有?” 霍斯臣难得地问了句。
“没有。” 张宇文说:“我单身,上一任前年分手,现在空窗。”
霍斯臣:“怎么不找个?”
“穷。” 张宇文言简意赅:“自己还借住朋友的房子,总不能让喜欢的人也寄人篱下。”
霍斯臣:“结交有钱的朋友令人羡慕,也让人患得患失。”
“说得很对。” 张宇文笑道:“只是对方根本不会在意,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心态作祟罢了。”
“人都有点自尊心。” 霍斯臣如是说。
室友们终于到了,陈宏与严峻表现得很正常,今天严峻也穿了身冲锋衣,拉练拉到领口,不怎么出汗,精神也很好。 陈宏则脱了外套扎在腰间,上身穿着t恤,露出健硕的肩背曲线。
果然最累的是郑维泽,他拉着常锦星的手,一步三停地抬头看。
“还有多远?” 郑维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