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风双手抱着他的肩,骂道:“笨蛋,要不是我故意纵容,你怎么会有机会?江淼,我求你了,别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快点好起来。没你谁来保护我?”
“小主人越来越厉害了,会有很多很多人保护你的。”江淼的声音越来越弱,双眼无力地合上,整个人重重地朝她倒了过来。
应如风抱住江淼,手探上他的胸口。曾经弹性十足的胸肌变得绵软,里头像是空了一般,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死了?
这个想法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她的心脏,痛到无法呼吸。
从小护着她长大,聪明狡猾,无所不能的江淼,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呢?
“别吓我,快醒过来。”应如风拍了拍他的脸。
江淼的脸颊依然温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应如风放声大哭。此刻她不恨任何人,只恨自己弱小无能。
如果当初她能少去几次勾栏,少听几次曲子,少玩几个小郎,每天多练一会武功,多学一些兵法,多玩一些权术,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
“呃,小五。”冥夜咳了一声,“你再哭下去,他就真死了。”
应如风抬起头,破涕为笑,“爹,你能救他?”
冥夜的武功是阴毒路子,伤了身体,不能生育,但他却十分渴望天伦之乐。每次看到其他宫卿儿女绕膝,他都会在心里狂性大发,恨不得把他们都宰了。
也就应如风会注意到他这个可怜的孤寡老人,陪他说说话,聊聊天,让他得到一丝安慰。
这一声爹把他叫得头脑发热,立即蹲下身拉起江淼的手,摁上他的脉搏,判断道:“他没有外伤,是过度透支以致内伤,暂时休克了。”
冥夜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取出一颗往江淼口中塞去。
“义父,这可是你救命的药。”霍青阳忍不住阻拦道。
冥夜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药不就是用来救人的。人没了,留着药有屁用?”
等药丸从江淼喉间滑下去后,冥夜吩咐道:“青阳,你把他背回去,着人好生照顾着。”
霍青阳大多时候都没有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曲。打了半天仇没报,还得把仇人的侍卫背回去照顾。更可怕的是他以后恐怕还得喊仇人当教主。
应如风摸着江淼的胸口,又感受到了微弱的跳动。她浑身脱力地坐到地上,过了一会又扭头看了看蓝潇摔出去的方向。
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他大概趁机跑了吧?这么久了,终于让他找到真正的逃跑机会了。
应如风被冥夜扶起来带回了圣教。
圣教大殿中,冥夜一开口就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皇上怎么样了?”
应如风疑惑地问道:“良卿爹爹,你不知道吗?我以为宫变之时你们都在一处。我也不知具体情形,不过先前见到德卿爹爹的时候,他说母皇无事。还请良卿爹爹放心。”
“那天我是准备去参加宫宴的。结果月魄那老家伙突然挑事,我能惯着他吗?就跟他到宫外打了一架。”冥夜脸上露出难堪之色,“在宫中这些年生活得太安逸,我们一时大意,两败俱伤后居然中了昔日仇家的埋伏。她们一路上穷追不舍,我只得避到总坛来。”
原书中,冥夜和月魄分别是黑白两道的魁首,积怨颇深。有一次他们不顾他人死活,在武林中挑起腥风血雨。路过的母皇看不过眼,把两人摁住一起爆炒了一顿,终于让武林平安度过了这场灾祸。
从那以后,两人不在武林中争斗了,转而在家里争起了妻主。哪怕结局总是被一起摁住爆炒,也绝不愿在对方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罚跪的时候都要比谁的身板挺得更直。
只是应如风没有料到,两个人加起来都八十岁了,依然不改初心,为了掩人耳目,居然跑到宫外约架。这是宫卿该做的事情吗?
“那淑卿爹爹呢?”应如风问道。
冥夜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各跑各的,没有在一块。那家伙比较弱,可能死了吧。”
“……”应如风不知该说什么,转开话题道,“那良卿爹爹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冥夜眼中流露出阴狠之色,“我尝试过回去,但一离开圣教,她们就会缠上来,防不胜防。也就是我的伤还未彻底痊愈,不然的话,定让她们有去无回。”
应如风也不见怪,毕竟这位是被爆炒也不会低头的魔教教主呢。打不过也不可能承认的。
“看来她们是故意把你困在西域的,她们是什么人?”
冥夜猛拍了一下座椅扶手,“最可恨的就是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我仇家太多,好多都想不起来了,真不知到底是哪一家有这种实力。”
两人又聊了一会,应如风得知霍青阳居然也是书中提到过的人。当年西域圣教因为失去至高剑法而势弱,意图通过控制中原圣教壮大实力,冥夜认了个天赋绝顶的孩子送来西域圣教卧底。没想到霍青阳天赋太过爆炸,数年之后,直接偷了西域圣教的家,从卧底变成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