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杪:“?”
【他们把死者的尸体带过来了?!】
老皇帝:“?!”
百官都懵逼了,直勾勾盯着担架上那片白布,瞳孔直震。
多少年了!他们多少年没见过如此癫的场面了!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说他们不给亲人入土为安好,还是该说他们居然就抬着一具尸体进皇宫好。
正在大夏君臣都震惊的时候,只见死者的妻子突然猛地掀开那块敛尸布,露出死者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卧槽!】
别说许烟杪了,好几个大臣都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但是有一位倒霉催的比其他人退得慢,被死者的妻子突然抱住大腿:“大官!大官!求求你看看我相公吧!他可怜!他是被气死的啊!”
被抱住的崔漪:“……”
我才可怜啊!
想要挣扎,又不敢太用力,只能小心翼翼地劝:“这位夫人,你先把手松开,你先松开!”
你不松开我夫人知道这事会打死我的!
“你松开,我这就看……”
崔漪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看了一眼尸体那凸眼且青紫的脸,简直视线触电那般迅速收回,又放柔了声音:“夫人,如果你有什么冤屈便说出来吧,说一说宁千户是如何气死你相公,陛下会替你们做主的。”
并且,试图悄悄往后撤脚。
未果。
崔漪默默看向自己的同僚们。
同僚们迅速移开视线。
崔漪:“……”
死者的妻子之前不哭简直就像是在积攒眼泪,这一刻啪嗒啪嗒地流:“大官!你愿意相信我们吗!”
崔漪咳嗽一声:“这个……我……我相信大理寺。”
旁边的弟弟好像一下子找准了方向,欣喜地问:“谁是大理寺!”
“唰唰唰——”
大臣们完全没有同僚情,用目光出卖了大理寺在职等人。
大理寺一众官员在心里疯狂辱骂同僚。
大理寺卿努力顶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这事我们一定会查明白,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弟弟愤怒地说:“还需要查什么啊,我们有物证!当时我大哥看了他的信,就直接晕倒出事了!整个家族的人都看到了!我们吃饱了撑的陷害一个朝廷官员?”
大理寺卿:“信?”
他们家九个闺女里的大姑娘迅速小跑上来,递上一封信:“大官请看。”
大理寺卿接过来,看到上面非常粗犷地写了几行字:这是皇帝赐的砖,已经镶你家墙上了!有本事你们就推倒啊!!
大理寺卿:“???”
这是什么东西?
列队里,宁千户举起笏板,默默捂住脸。
【必然有瓜!】
宁昶:……他就知道。
然后又更仔细地把脸挡严实一点。
【哦哦,原来两家的仇怨是这么搞出来的啊……哇!】
许郎眼睛都在发光。
【宁千户还是个好千户嘞,没有特别中饱私囊,家里都没住大园子,他家里人住的还是普通的民居。】
老皇帝颇为意外地看了宁昶一眼。
宁昶也颇为意外地从笏板后面抬起头。
意外收获?!
天降横财?!
谢谢!谢谢许郎啊!你真是个好人,回头给你送点东西!
——有了这句话,只要他守住本心,陛下先天就对他多了几层好感。
梁瑞低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这就是很多人舍不得真的远离许烟杪的原因。
许烟杪没有注意宁昶那边又是笏板捂脸又是移开笏板的举动,继续认真吃瓜:【芜湖!原来这个时代也会争这个啊!】
【宁家好较真,他邻居也好较真!】
【宁家的大门比邻居家高三尺,被邻居家找上门去要求把那三尺削平!】
【邻居在自己家院子里搭了猪棚和鸡舍,迎面就是猪屎鸡屎的臭味,宁家就上门去强行要邻居拆除!】
【哦豁,两家就杠上了!】
【今天邻居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宁家说大晚上看瘆得慌,要求拆除。】
【明天宁家养的狗在大路上厕所,被领居家臭骂一顿。】
【……】
【啊这,其实两家都挺奇葩的。大哥别说二哥。】
宁千户又立刻把脸捂上了。这次多用了一条袖子。
旁边的武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御史们两眼发亮,迅速开始在心里构思对于宁千户治家不严的弹劾。
他们就知道!小白泽这里的泼天富贵绝对有他们一份!
小白泽继续勤勤恳恳翻八卦。
【哦豁,两家中间有条巷子,又空旷又少人走,两家都想霸占这条巷子来扩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