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童心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许神通。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好友如此求着一个人加入他们学派。
许烟杪眨了下眼睛,用力摇头:“不了,多谢权公厚爱。”
权应璋试图诱惑:“真的不来吗?我可以传授给你辩经的终极手段。”
【有、有一点点心动。】
权应璋:妥了!
【但还是算了,谁也别想让我回高三!】
别啊!
权应璋急了。
高三到底是什么东西!
高三你有本事站出来啊!老夫双铁拐未尝没有攻击力!
“我给你说说,你先听听,听完我们再说!”
许烟杪眼睛一亮,马上立正站好:“权公你说。”
权应璋清清嗓子:“其实很简单,如果想最快把对方辩倒,只需要说一些让他无法反驳的话就可以了。”
【比如?】
权应璋:“就比如……约莫是一千年前,有过这样一场辩论,是黄老与儒家的辩论,辩汤武是受命于天还是臣子弑君。”
“嗯嗯!”
“黄老认为汤武不是受命于天,是弑君,儒家认为汤武才有能力诛暴君,就是受命于天!”
“嗯嗯!”
“一开始双方辩得十分激烈,谁也辩不倒谁。”
“嗯嗯!”
“黄老说:君是君,臣是臣,上下尊卑不能乱,就算桀、纣是昏君,他们也是君,汤、武再是圣人,他们也是臣,君王有过失,臣子应该做的是匡正,选择弑君算什么!”
“嗯嗯!”
“然后当时辩论的大儒就说:那本朝太祖反了前朝算什么。”
许烟杪直接呛到口水:“咳咳咳!”
【这不就是上升高度吗!】
权应璋:哦!原来许小子心声里经常出现的“上升高度”是这个意思啊!
那确实是上升高度了。
权应璋:“当时的皇帝也在场,本来兴致勃勃地听着他们吵架,听到这话,立刻开口强行打断辩经,强行和稀泥,说汤武是否受命本来就难以说清楚,这场辩经就算了吧。”
许烟杪差点宕机:“还能这样?!”
权应璋点点头,和蔼地问:“学会了吗?”
许烟杪也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我懂了,这次辩经我其实不用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只要说:按你这么说,陛下他娘改嫁,他妹妹改嫁,他两个女儿已经和离了,并且陛下很热衷于让她们改嫁……陛下,你全家女眷连带你,都很不守人伦啊!】
远处正偷听的天统大帝笑容一僵。
再远处的朱白鹿不知为何,感觉背后一凉。
作者有话说:
是这样的,朱熹没睡儿媳()
人家攻击他,只是攻击“冢妇不夫而自孕”,意思是朱熹的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谁的。
就连政敌都没说是朱熹的,结果后来传着传着,就传成了朱熹和儿媳通奸()
*
然后,还有说朱熹自己认罪的,其实没有。
朱熹“认罪”用词:
果烦台劾,尽发阴私,上渎宸严,下骇闻听。凡厥大谴大诃之目,已皆不忠不孝之科!至于众恶之交归,亦乃群情之共弃。而臣聩眊,初罔闻知,及此省循,甫深疑惧。
【来,解读一下,大概就是:
我听说了他们给我安的罪状,我耳聋眼花,以前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些罪名,现在知道了,去反复省察,才开始深深疑惑害怕。】
往下:
岂谓乾坤之造,独回日月之光,畧首従之常规,既俾但书於薄罚;稽眚终之明训,傥许卒遂其余生。是宜衰涕之易零,已觉大恩之难报
【翻译:幸好官家圣明,略过应该详细追究首犯从犯的常规,只是轻轻惩罚我,允许我能过完余生,我实在很感激涕零,难以报答官家大恩。】
(嗯……挺阴阳怪气的。)
*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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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许学坏了:
封建世臣,贤者无顿身处,初间亦未甚。至春秋时,孔子事如何
——《朱子语类》
【翻译:如果回到封建世臣时候,再是大贤也没有用武之地,不信你看春秋的时候,孔子的学说有什么用吗。】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
黄老学者黄生与儒学博士辕固生辩论,当年是这么辩的。
黄(道家):汤武不是受命于天,是弑君。
辕固(儒家):胡扯,桀、纣是昏君,虐待百姓,百姓不堪受苦,逃往汤、武的地盘,汤、武才有能力诛暴君,这不是受命于天是什么?
黄(道家):君是君,臣是臣,上下尊卑不能乱,就算桀、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