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头提下老花镜，用他的笑脸将沈星空上上下下打量了两遍，沈星空有点不耐烦，他知道冯老头在想什么，自己太年轻了，实在不像是什么名医。

学以达者为先，年纪大有屁用啊！

“冯医生，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病人的病情吧！”沈星空连招呼都没打，还拉把椅子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呵呵！”冯老头笑了，笑得老脸上全是皱纹，“沈医生……哪个学校毕业的？”

“省医大……我说冯医生，你要是有兴趣，回头我把户口本拿来，你随便看。现在，你最好跟我说说病人病情，和我哪个学校毕业的没关系。”沈星空差点想掐死这老头，脸色当然也不好看。

“对对对，我们谈病情……咳，病人名字叫……蓝惠勇，对不对啊？”冯老头说话慢条斯理的，前一个字和后一个字之间，能差三四秒钟。

“对，是叫蓝惠勇。”这次由魏副厅长的前妻蓝惠娣回答冯老头。

“嗯……蓝惠勇的病，我看一下啊，哦，对了，是黄疸性肝炎并发血液感染……哎，沈医生，我在省医大里有很多熟人，你是哪位医生教授的门下啊？”冯老头笑呵呵地又关心起沈星空的来历。

沈星空看着冯老头这张脸，越看越觉得他像老流氓，五六十岁的人了，天天嘻皮笑脸的，没一点严肃，谁见谁都想揍。

他没心情陪这个笑面老头再玩下去，推开椅子站起身，伸手拉住蓝惠娣的胳膊。

“阿姨，我们走吧，我建议你马上换个主治医生。我在省医院有很多熟人，不用问哪个教授门下，肯定全是好医生。”

“啊？”蓝惠娣愣住了。

“等等……且留步。”冯老头知道沈星空生气了，急忙把他叫回来，“蓝惠勇的病只能诊断为疑似，也就是说，他的病疑似黄疸性肝炎并发血液病毒感染，并没有最后确诊。”这回老头说话速度快多了。

“你有没有搞错，病人在你这里十几天了，检查做了一大堆，还没有确诊？”沈星空一点不客气，直言批评冯老头。

“这个……病人病情很复杂，我们也不能太武断嘛！”冯老头神情缅然，只能自己为自己开托。

沈星空翻了下白眼，勉为其难又坐回刚才的椅子上，这次他连看都不看冯老头了。

“怎么个复杂法，说给我听听吧！”

“黄疸性肝炎是因为肝部受到了一种肝炎病毒的破坏，导致血液内胆血素含量异常，引起患者全身皮肤包括眼睛发黄的一种疾病。我们在蓝惠勇的身上，发现两个疑点，第一我们没有在蓝惠勇血液中发现任何已知的病毒，第二黄疸性肝炎在黄疸期之前，有个黄疸前期，患者一般会腹痛或者气管发炎，可是根据蓝惠勇家人的陈述，蓝惠勇在入院之前没有黄疸前期。”冯老头肚子里有点墨水，也确实水平不低，说起这些病理病症，就像小学生背课文那么流利。

“不对……”沈星空打断了冯老头的话，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你刚才说疑似黄疸性肝炎，连病毒你们都没发现，就说‘疑似’？”

“是这样的，患者肝部被病毒破坏后，肝部会肿胀，指压时有痛感，蓝惠勇的血液中虽然没有发现已知病毒，但他的肝部确实肿胀，而且肿得很大，指压时剧痛，这都是肝部已遭病毒破坏的症状。”

“嗯……”沈星空总算有点满意了，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儿，“阿姨，你二哥是怎么病发的？”沈星空搞清楚病情后，又开始问蓝惠娣。

“二哥前不久去了趟西藏，回来后还好好的，半个月前早晨起来打太极拳的时候，突然就说自己肚子痛，痛得脸色煞白。我们都吓坏了，就把他送进医院里了。”蓝惠娣想想之后，简单地回答。

沈星空问了等于没问，还是没有头绪，看来只有亲自为蓝惠勇做一次检查了，当然是用异能来检查。

他拉起蓝惠娣，走出冯老头的办公室，出门之前又扔下一句话，“我的老师叫孙雅轩，有兴趣你去查证一下吧！”

冯老头的笑容僵在脸上，原来这个舛骜不驯的年轻人是他们院长的学生。人的名，树的影，在a市在全省，孙雅轩的名字一拿出来，只要是医生都得竖大拇指。

回到蓝惠勇的病房里面，沈星空让所有的人都出去，他要为蓝惠勇检查病情，而且不允许任何人偷窥，否则他就甩手不管了。

在场这些人都是蓝惠勇的兄弟姐妹，除了蓝惠娣之外，其他人对沈星空都是半信半疑，不过听说他治好了魏小彤卧床四年的怪病，只好一个跟一个离开病床，给沈星空为蓝惠勇检查的机会。

沈星空在日本海面上的时候，异能暴走得有点过头了，跟随他多年的腰包带子被烧断，他回国后又新买了一个。平常常乐总说他，没事挂个腰包干什么，像公交车上的售票员，但医生就像士兵，医疗机械就像枪，当然要随身带着了。

从新腰包里拿出蜂尾金针，另只手掀开被子，把蓝惠勇的衣服解开，摸着他的肋骨，指向他乳头直下，第六肋间隙，金针轻捻，准确无误地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