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无路,晋升无门。
为了稳妥起见,傅朝瑜还是更希望自己能留在京城,主要是为了照顾他的小外甥,顺便还能多在皇上面前刷刷好感。
只是京中的缺儿,似乎不太好等。后面陆陆续续接连有人得了差事,傅朝瑜这个状元却一直没有动静。
崔狄这日从空中教完几个小皇子之后,跑过来问傅朝瑜要不要帮忙,他可问问兵部有没无差事。
傅朝瑜对他的好意心领了,但他在武术上面的造诣一般,也就骑射能看了。
没多久,杜尚书请他去府上吃饭,询问傅朝瑜要不要来户部,他听闻杨毅恬那小子一手算账的本事就是傅朝瑜教的,杨毅恬他肯定是要拉的户部去的,这样的人才留在别的地方也是可惜。
同理,傅朝瑜也是如此。
杜宁全程一言不发,默默干饭。
他也很好奇傅朝瑜究竟会去什么地方。
近来他跟父亲就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也讨论了许久,讨论来讨论去,无果。他父亲提的好些地方杜宁都不愿意去,因而被他父亲一顿好排揎。
杜宁也并非一味想要顶撞他父亲,实在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好。他之前一门心思就想着通过明经科考试,不被人甩下去,可是通过了之后又开始茫然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
傅朝瑜心中千头万绪,写过杜尚书好意,只说再等等。
若说前段时间,傅朝瑜兴许还觉得吏部并非有意为难自己,那如今便不同了,他能确定,吏部就是刻意针对他。
可他也并非束手就擒之人。
那头连柳照临眼瞅着情况不对,也坐不住了,特意来寻来他先生商量。
王纪美跟孙明达这两日都忙得天昏地暗,国子监今年开学也办了一场考试,额外多收了几百学生,这些学生还都是从寒门里头择优选取的,光是考题怎么出,诸位先生便商量了足足有半个月之久。这些日子学子们陆续开学,国子监一切走向正轨,孙王二人被这么一提醒,才琢磨出事情不对。
他们三人开小会的时候,傅朝瑜又一次进宫了。
圣上摊牌之后,傅朝瑜进宫反而比从前便利了不少,一般递牌子都能进,隔三差五就能进宫照顾小外甥。
只是他终究不能时时刻刻进宫陪着。原本傅朝瑜还准备调教一番福安,结果福安自己开窍了,如今行事不知比当初稳妥了多少倍,也越发有一宫总管太监的风范了。
他能自己立得住,也省得傅朝瑜再费心。福安跟秦嬷嬷一外一里,将这翠微殿箍得如同铁桶一般,不过相较于秦嬷嬷,傅朝瑜还是更信任福安。
周景渊最近过得安逸极了,见到舅舅的频率越来越高,可他还觉得不够,恨不得天天都能看到舅舅。他那小脑瓜子连轴转,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舅舅,你以后能不能进宫教我们读书呀?”
皇子们都要去弘文馆读书的,比如三皇子。
他跟四哥不用去,乃是因为个头小,年纪也没到,可总有要去读书的那一日,这是逃不掉的。与其让别人教他们开蒙,周景渊更想舅舅教。如果每天都能见到舅舅,那他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用功的!
周景渊扒着舅舅的大腿,下巴搁在他的膝盖上,眼睛忽闪忽闪,可爱极了。
傅朝瑜点了一下他肉肉的下巴:“给你们教书的都是翰林院的高官,我如今都还没有授官呢,哪有资格给你们教书?”
“可舅舅是状元啊。”
傅朝瑜可不敢想:“状元有很多,也就今年这一年值钱了。”
周景渊埋下脑袋,却没有放弃这念头,他打算跟四哥商量商量,说不定有转机呢?
四哥说过,弘文馆的先生上课又古板又无聊,能把人听得昏昏欲睡。这样的人都能当先生,他舅舅为什么不可以呢?
傅朝瑜在宫里待了一上午,到午后便离开了。
只是他前脚刚出翠微殿不久,后脚被人拦住去路,莫说傅朝瑜,就连福安都被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傅朝瑜往后,呵斥一声:“你是哪儿来的太监?”
对方不管不顾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磕得傅朝瑜直接愣住,半晌才想起赶紧将人扶起来。
“你别着急,若有难处直说就是。”
那小太监抬头,赫然就是上回傅朝瑜就下的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太监。
对方这回似乎伤的更重了,但他为的不是自己的事,而是他弟弟:“傅公子恕罪,奴才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过来求您。若您有门路,可否帮奴才的弟弟一把?不论成与不成,奴才都铭记公子大恩,今后愿为公子肝脑涂地,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奴才也万死不辞!”
说着,他竟然又跪下去磕头。
傅朝瑜见他头都磕破了,弯腰压住了他的前额。
小太监望着伸过来的手,到底没有再磕头。他的血若是脏了傅公子的手,便不好了。
傅朝瑜打量着他,忽然问:“你识字?”
方才那话,委实不像大字儿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