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但夏常唯独忘记了他面对的是岳家军。
或许夏常没有忘,他只是选择性的忽视。
“有些人为了意气,是可忽视太多事情。”
完颜烈淡漠的看着急剧缩短距离宋、金两只骑兵,若论人数,金人铁骑的数量超过游奕军数倍,“可这是战场,任何忽视,都可能是致命的。”
人数不占优势的游奕军的杀意已如囊中的利刃。
两军距离迅疾减少,有羽箭从金人铁骑中射出,箭雨略有凌乱。
游奕军只是微抬一面可护住要害的盾牌,并未张弓,他们只看着为首那将。
那将戴着面具。
面具有如鬼怪。
林逸飞远远看到那戴面具的人,露出激动之意,他知道那面具意味着什么。
面具刻的是夜叉的面容。
夜叉神枪将!
那人竟是岳银瓶。
沈约见到,随即知道这很正常,在萧别离穿越的那一刻,岳银瓶是不在的,那说明岳银瓶和萧别离并未执行同一任务。
但这种决战,岳家军怎么少得了夜叉神枪将?
原来岳银瓶是在帮守颍昌。
岳银瓶神枪在手,心无旁骛,那一刻,她和平生历来的决战般,都想着眼前的结局,她一定要完成自己出击的任务。
两队人马将如针尖对麦芒般碰撞,岳银瓶突然凌空跃起,出枪。
长枪暴长。
谁都不想她会行此险招,行此绝招,不给旁人、同时也不给自己留下后路,这本是岳银瓶的风格。
金骑兵为首那人同样没有想到,他同样挺枪前刺。
二马交错。
两军撞击在一起!
金军、宋军均是屏息看着那惨烈、悲壮却又热血激昂的冲击。
岳银瓶落在马上,夏常马上晃晃,一头向地上栽了过去。
宋军阵鼓声大作,金骑兵大乱。
第2299节 希望在人间
两军交战勇者胜!
这本来是疆场的俗语。
两人交手,拼的不仅是技术实力,还有一股狠劲。那股狠劲,就是勇气的表现。因此技艺高的未见得能战胜狠起来不要命的。
两人交手如此,两军交锋同样如此。
勇气、锐气本是决定两军胜负不可或缺的因素。
岳家军更勇、更锐,人数虽少,却更有壮怀激烈的气势,更何况,有什么比将领一往直前更鼓舞将士的身心?
“疆场最治嘴硬之人。”
完颜烈看着夏常落马,丝毫没有意外之意,这是他知道的事实,这也是历史记载的一页。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改变历史,更常见的是,大多数人如长河内的泥沙,默默无闻罢了。
“他本来可凭借胯下功夫安享一生的。”完颜烈淡漠道,“但他不信,他不知人,又不知己,没能力还逞强,死在这里就是他的宿命。”
林逸飞看着完颜烈那张古怪的脸,第一次感觉竟有点顺眼。
“这就是金人训练子弟的方法?”林逸飞说了一句。
完颜烈“嗯”了声,终于又补充了一句,“金人自立国以来,有能力,能打胜仗的就是领袖。没能力的人,就要听命服从。后来却学了宋人的风气,倒有些可惜。”
林逸飞知道完颜烈的意思——金人拥有天下后,学会辽人和宋人的奢靡,竟和赵构般不再有进取之心,最终反被元人所灭。
完颜烈竟似看穿林逸飞所想,“元人不过是金人的反复罢了。事实上,整个人类历史,无非是宋金战场。”
林逸飞赞道,“说的极好。”
世间有进取、有苟且,但苟且终究同化了进取,然后有人重新奋发,最终活成自己讨厌的模样。
“说的好,却是极为不妙。”完颜烈望向沈约,“人类史如宋金战场,可宋军战场给人的只有绝望!根不会认可这种绝望,因此……你想到了怎么说服根了吗?”他终究没有忘记,他们更似下了外围赌!
赌注之大,让完颜烈不敢有半点忽视。
“你虽痛恨世人的懦弱,但你还希望人类的崛起。”
沈约一语揭破完颜烈的心理,“我根本没有去想怎么说服根。”望着发怔的完颜烈,沈约一字字道,“有人能说服你放弃易安居士吗?”
完颜烈只感觉半颗心剧烈的跳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