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痛快了,可之后的人身安全呢?她就不管了?
米叔深深地望着她,沉默两秒,转身悄无声息地从人群中离开。
钟心敏的伯父钟沛也看出鹿之绫根本没有好商好量的意思,跟着站起来,冷着脸道,“几个孩子胡闹是不对,心敏和家鸣也意识到不对,要替你清理,结果你呢?你把心敏打成了什么模样,就你这么心狠手辣我们都念你孤苦不和你计较,你还抓着不放了?”
“钟伯父……”
鹿之绫双眼清冷地看向钟沛,“当年您和庞家伯父争罗家二姨,三角恋闹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事还是我大伯母出面调停……你们现在倒是不错,三家人还能坐在一起喝喜酒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
“没有的事。”
这种陈年往事被勾起来,三家人脸都被丢尽,个个都不太自在。
“没有吗?罗家二姨当年在酒店给你们定俩房间的事……好像还登过报吧?我大伯母为你们可收购不少旧报纸,说不定还能找到几份。”
信息量巨大。
众人低下头交头接耳。
钟沛太太听着周围的声音难堪到极点,死死瞪一眼丈夫,站起来就走,“我去医院看女儿!”
庞家太太就是罗家二姨,此刻她坐在中央已经面若白纸,只觉得周围的目光全是利剑射向她。
在场的可不止这几大家族的,还有一些小家族,一些江北的人,这传出去……她这辈子不用出门了。
“你这小妖精你胡说!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了!”
罗家二姨站起来指着鹿之绫就骂,“裴展,你还不叫人把她拉下去?还由着她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人吗?”
正好,鹿之绫的目标转向罗家人身上——
她指向身后高处屏幕上的墓碑群,冷着脸一字一字道,“我大伯母出身罗家,这二十三块墓碑中,也有我大伯母的一条名字,你们罗家人也下得去手!”
她手上捏着证据,赖都赖不掉。
薄妄开大号来了
罗家话事人罗稳没有钟、廖两家那些滔天的怒气,只觉得丢脸,“小孩子做事没章法,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
说完,他转头瞪向自己一脸窘迫的儿子,“还不够丢人现眼?给我滚回家去!”
罗家儿子转头就跑。
罗稳咬着牙关,但也没吐口说去鹿家墓前下跪道歉。
鹿之绫站在那里数了数,还剩裴、阮两家。
阮父阮树洲看着鹿之绫像一株扎人的玫瑰满场乱刺,不禁道,“蜜蜜,小七精神有点恍惚了,带你小七妹妹下去休息。”
“还是阮伯父心疼我。”
鹿之绫双手负在身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空酒杯,微笑着看向阮树洲,“当年我二哥和阮姐姐的婚事就差一步,阮伯父生怕阮姐姐不能有裴二哥这样的好缘份,跑来我家拍着桌子跳着脚骂我二伯父二伯母,说我家同意入赘就是意图插手阮家继承事宜。”
“……”
阮树洲瞪她。
“还有阮伯母,您在我家掉整整一天的眼泪,拿着刀自残,还说就是把女儿杀了,也不会成全我家野心……”
杀女求家族正统?
卧槽。
这阮树洲夫妇也是干得出来。
“……”
阮蜜不知道当年还有这一番内情,脸一白,转头看向父母。
他们跑去鹿家闹过?
所以,迟迟定不下入赘的事不是因为鹿景泽父母,是因为她的父母?
“我相信,阮伯父阮伯母肯定不是重男轻女,一定是因为裴二哥比我二哥优秀,要不然,到裴二哥这里怎么就不用入赘了呢?”
鹿之绫笑着说道。
“……”
阮蜜的目光僵住,忽然明白了什么。
因她如今在阮家举足轻重的地步,阮树洲很需要她,但他也不愿意让她来继承,所以只能缓着她。
说什么不同意入赘,但同意要个孩子姓阮,怕也都是缓兵之计,一个不惜杀女求所谓家族正统的人怎么可能给她机会……
“蜜蜜……”
裴默有些紧张地看向阮蜜,想伸手去揽她的腰。
阮蜜沉默地站到一旁,猛地抬起手将头上的新娘装饰拆下来,任由一头长发滑落下来。
见状,裴默僵硬地看着她,“蜜蜜。”
“别和我说话。”
她现在谁的话都不想听。
“……”
裴默的身形震了下。
裴展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朝鹿之绫走去,“之绫,别再说这些没有边际的话了……”
鹿之绫转眸看向他,裴展目光一僵,“怎么,还要编排裴大哥?”
“编排?我哪一句是假话?”
鹿之绫反问。
“裴大哥,你还和她说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她就是想搅了你弟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