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起码能卖个上万块。”
陆曼曼了解过现在的房价,在城里买处像样的小院,差不多要三四千块。
陆曼香家上下三代挤在那么个破旧逼仄的房子里,有了那五千块钱首先就能换个好住所。
陆曼香却还是那副仿佛沉湎在往事中,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好半天才抿着嘴唇沉吟了一下说道,“那是当年爷爷拜托别人好不容易从齐老先生那里求来的一幅画,很有收藏价值的,你好好把它收藏起来吧,也算是留个念想。”
陆曼曼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个答复,这个答复当然合她心愿,但反而让她越发看不明白原主这个姐姐了,比起收藏一个念想,难道改变眼前忍受的贫穷和苦难不是更重要的一件事吗?
况且陆曼曼也没从她眼里看出她对那幅画的收藏特别看重,就好像那幅画有没有还回来,她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陆曼曼想不通。
想不通的问题想再多也不会得到解答,反而徒增烦恼,陆曼曼向来不会在这上面浪费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原主的姐姐既然已经那么说了,她便顺水推舟道,“好,我听你的。”
陆曼香吃饭慢条斯理,这点跟陆曼曼简直如出一辙。
但陆曼曼本身一个吃过山珍海味的豪门大小姐,吃饭习惯向来如此,即便穿过来也没有吃过苦,所以曾经的习惯得以延续了过来。
可陆曼香不一样,陆曼曼在心里算了算时间,陆曼香差不多只享受过七八年衣食无忧的大小姐生活,随后就跟随父母下放到农场,可以说在将近二十年的岁月里吃尽了苦头。
偏偏还能保持这样的仪态。
陆曼曼再想想那个冲陆曼香大呼小叫的老婆子和她那两个吵吵闹闹看不出丝毫教养的便宜外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她今天不是来同情别人的,还有正经事。
饭吃差不多,她不经意道,“对了,咱们家以前查收的资产……”
陆曼香不疑有他,很单纯的接过话说,“不是都上交了,只剩下一栋洋房了吗。”
陆曼曼听得血压上升,都上交了?
为什么上交?哪个脑子被驴踢了做出的这种决定?
陆曼香似乎察觉妹妹情绪不好,很快细声细语地安慰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那么做是对的,妹夫不是普通人,咱们把产业上交上去,对他名声也有好处。”
这么说来还是原主坚持,或者说一意孤行要求上交上去的?
原主就算自私自利不考虑这个亲生姐姐的现状,拿着那份产业当个单身富婆不香吗?
就非得上交,给他周严丰留一个好的名声?
那是好不容易才归还的产业。
陆曼曼要是原主的父母,真能气得掀开棺材板跳出来掐死她。
这个姐姐反而一点没有怪罪,还反过来安慰。
陆曼曼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她身边多少豪门是因为金钱惹的祸,为了钱别说闹得兄弟姐妹水火不容、反目成仇,甚至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她跟她那些继妹继弟们表面上其乐融融亲如手足,私底下争得死去活来是如此,跟亲爹虚与委蛇也是如此。
即便有花不完的钱还在争,为什么不争呢,钱是个好东西,当然越多越好了。
陆曼香却纵容妹妹拿着她一半产业上交了,陆曼曼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傻。
幸好还留下一栋洋房。
陆曼曼勉强压下情绪,打问起那栋洋房。
陆曼香奇怪地看她一眼,“这件事不是一直你在打理?”
陆曼曼眼皮子一跳,当机立断打住了话头,扭头跟服务员要了两份肉菜。
然后才对陆曼香说,“你回去拿饭盒过来,给家里带两个肉菜回去吧。”
陆曼香脸一下红了,推脱道,“不需要的,曼曼……”
陆曼曼,“让你拿你就拿去。”
看出来原主这个姐姐性子软绵,不争不抢,在极有主意的原主面前,一点不擅长反驳。
果然陆曼曼语气一强硬,陆曼香就什么都不再多说了,很听话的回家拿饭盒去了。
结果她倒是拿来饭盒了,却还大包小包地拎过来一些东西,有地里现摘的豆角茄子,一包自己推的玉米面,碾的豆钱钱还是叫啥玩意儿,还有几苗大葱和大蒜。
陆曼曼看着就头大,这么些东西让她一路拎回去?
要知道大小姐出门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向来连行李都懒得带,都是走到哪里买到哪里的。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家里自己种的,你带回去……”
陆曼香说着说着抬头看到陆曼曼神色犹豫,猛地住嘴了,是了,就连她自己都说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让妹妹带走?
妹妹一向心高气傲,能过来看她一趟已经很难得了,带了这么些登不上台面的东西回去,恐怕遭人笑话。
她忙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