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已回得轻巧:“应该的。”
“我不喜欢欠人情。”商渡说得直白,直接掏走周雨晚包里的笔记本和水笔,龙飞凤舞地留下一个邮箱, 撕下,递给她, “有需要的话, 可以联系我。”
“ok。”韩知已欣然接受,没别的事,先走了。
商渡把纸笔放回她包里, “没帮我拿快递?”
“我不舒服我会说, 才不要每次都被你那样看着, 好羞耻的。”
临近晚餐时间, 图书馆门口进出人流量大, 周雨晚扯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商渡不以为意:“我们都这关系了,你害羞什么?”
“我脸皮薄,也没商少那么多心眼子。”提到这个,周雨晚就心态爆炸,“你说订了包间,我还以为就我们两个呢,怎么不早说包间里还有那么多人在?我真是丢死人了。”
想到她那副不可置信又尴尬无措的模样,商渡忍俊不禁:“他们怎么敢觉得你丢人。”
周雨晚踢一脚路边的石子,嘀嘀咕咕:“是咯,有爷爷在,他们是不会当面议论我啦。”
“私底下也不敢。”
周雨晚不认同地摇着头,“太子爷高高在上,怎么会知道平民百姓的真实想法?”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
“不就是我们分手的传闻?”
他是鲜少关注八卦的人,但不代表刚来第一天,受到那么多人侧目打量,甚至被人表白,被其他人暗戳戳地调侃打趣,他真能什么都不知道。
“能找到的八卦群已经解散了,八卦贴也都给删了,你一直没什么动静,估计是不打算出来澄清,把事闹大,搞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嗯哼~那些八卦群搞出的事不少,还有人匿名报假料,解散了挺好的。”
说着,周雨晚转了个身,面朝他,慢悠悠地倒着走。
“你不喜欢被人过度关注,我呢,上次那样开玩笑也确实不对,以后一定学聪明点,要真跟你闹掰了,就自己悄咪咪地离开,我们谁也别给谁添麻烦。”
说了句他不爱听的话,商渡掐她脸颊,“不准。”
“腿长我身上,我管你准不准。”
他向来有主见,而她也有自己的主意。
“很多人觉得我就一花瓶网红,脑子没你好用,家世背景也没你那么顶,说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取缔我在你那儿的位置。这话是真的,也不是真的。我周雨晚就是周雨晚,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取缔得了的。商渡,我敢保证,除我以外,在这世上,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周雨晚。”
话刚放下,人就被他拽到跟前,唇贴着唇落了一吻。
她心尖尖一颤,没来由地酸软。
这个吻温柔得过分,只轻轻碰一下,却因她一句娇嗔的“这里是学校”,他开始变本加厉地往深了吻,占有欲很强,霸道得不行。
这招挺直接,比起单方面晒照发声明“捍卫正房地位”,不如拽着对方大大方方谈恋爱,毕竟日子是他们在过,故事由他们产生。
*
这一年的11月22日,周三,商渡二十岁生日。
他是个不安分的,怂恿周雨晚请假,理由很诗意——因为人生中有很多大事,是在课堂里无法解决的。
周雨晚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但忍不住想问个清楚:“比如?”
商渡没回答她,但他会带她找答案。
从睡到自然醒开始,两个人躺在床上犯懒,赖床赖到饿了,再起床洗漱,外出觅食。
然后,商渡载着她,从港城出发,经跨海大桥过内地。
布加迪漆黑锃亮的车身,驰骋在一望无际的柏油路上,车篷敞着,任由阳光泼洒,音响正播放g-eazy、kehni的《good life》,就连呼啸而过的海风都满带自由的味道。
周雨晚懒懒散散地瘫坐副驾,懒懒散散地跟着哼,随手捋着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兴致来了,开始摇头晃脑,扭动身体。
屁股坐不住的。
“不好奇去哪儿吗?”商渡问她。
周雨晚勾着一缕头发在指间绕圈,墨镜挡去大半张脸,鲜艳饱满的红唇便显得瞩目:
“反正迟早是要回家的。”
他又问:“回哪个家?”
这倒是把她问倒了,哑然一瞬,很快又变回那副骄纵恣意的模样:“四海为家咯。”
商渡:“认真的?”
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