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经买到了七成的粮草!
余下的三成粮草,西洲府的存粮不够,要去西洲府临近的庆州府。
何尚书没多耽搁,叫上了杨将军,领兵朝着庆州府疾驰而去。
全大周的州府知府们,草木皆兵。
朝廷巡查常平仓的官员刚走,他们迎来了兵营的将领,领兵再次查常平仓!
程子安窝在值房的椅子里,听着明九在一旁,嘴皮子翕动,不断说着各地的情形,敷衍地嗯一声。
明九急了,道:“程子安,你究竟有没有听?好几个州府的知府,都被押送进了京城!他们要被抄家,罢官!”
程子安哦了声,道:“这事情可大了啊,真是好怕不对,我不怕,与我有何干系?”
这才到哪跟哪,先前去查巡的官员,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底下的知府被拿下,他们是小喽啰,背后的大官,还没开始呢。
底下的百姓被压榨那么多年,被抽筋剥骨。
天道好轮回,总该让这些达官贵人们还回去一二了!
作者有话说:
100 一百章
◎无◎
四十四个州府, 被押解上京城的知府,共计十八人。余下的二十四个州府,程子安从吏部要了他们的履历, 将他们的祖宗八代查了个清楚。
说起来有趣, 暂时安稳无恙的二十四个知府,皆都出身名门, 祖上历代为官。
程子安并不以为他们清白, 而是他们身家丰厚, 懂得取舍得失,损失得起。
亏空常平仓的十八人,有十六人是寒门出身。
穷人乍富,做起人上人得心应手,欺负起自己人来, 那是绝不心慈手软啊!
程子安清楚还有一个缘由,他们出生贫寒,做官之后,要拉扯身边的家族, 照顾穷亲戚。
因为没有背景,想要挖空心思往上爬, 送礼孝敬上峰, 需要巨大的花销。
靠着做官的那点俸禄,远远不够,拼命伸手, 将地都刮走三尺, 得来的钱财也所剩无几。
没钱, 自然舍不得, 想要搏一搏。
搏输了, 戴上了枷锁进京。
京城底下热闹得很,除了看各州府的官员被押送进京,还有朝堂上的风起云涌。
蓟州与益州府的两个知府,死在了大理寺的牢狱中。
益州府的黄知府最早被押解进京,因为程子安前去过益州办差,刑部段尚书与大理寺金正卿两人亲自到水部,向他问话。
两人都客客气气,段尚书道:“我们也是因着规矩,程侍郎莫要见怪。”
程子安道:“不怪不怪,不知段尚书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我保管一一作答。”
段尚书与金正卿两人对视一眼,他道:“程侍郎可还记得,上次你前去益州府时,曾有一个叫武三的汉子。武三是当时沉没漕运船的管事,与一帮漕运兄弟守着漕运船,因为不识程侍郎,还差点与程侍郎起了争斗?”
程子安回忆了下,道:“我记得是有漕运的人在,不知谁是武三。当时有人阻拦人下水拖漕运船,耀武耀威动手打人,被我一鞭子打开了。武三怎地了?”
金正卿道:“昨日有京城百姓发现,武三死在了京城,就在贡院附近,离程侍郎的家只隔着一条巷子。”
程子安咦了声,道:“彭虞这小子,这般大的动静,他都没跟我说。”
金正卿赔笑道:“彭虞怕见彭京兆,百姓发现了尸首,禀报到衙门,他也不一定能得知。我想问问,程侍郎既然在益州府见过他,他又死在了程侍郎府的附近,程侍郎平时可有遇到过他?”
程子安摇头,道:“我没见过他。不过,你们这么快就知道死者是武三了?武三在京城很有名气吗?”
金正卿道:“非也,武三是益州府人,因经常押送漕粮到京城,在京城置办了间宅子,里面养着一个外室。那妇人久等他不归,心里放心不下,便托人寻找。武三右手臂上有块行船时留下的伤疤,很是好认。差役前去查看尸首,问了几句,恰好有人得知妇人在寻人,便对差役说了。差役前去找到妇,妇人确认了尸首乃是武三。”
程子安笑道:“真是巧啊!不过,武三在京城置办的宅子在何处,是何种死法?仵作可有验尸,武三是何时死亡?漕运船翻了之后,武三作为漕运船的管事,他应当这时不能行船到京城。为何到了京城?何时来的京城?武三死在贡院附近,今年不是春闱之年,贡院附近住着的都是些老面孔,武三来到附近,可有人见过他?”
两人被程子安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
段尚书道:“武三置办的宅子,在京城西南处的集贤巷,离贡院约莫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妇人称武三前日傍晚时分,放到京城的家中。仵作验了尸,武三后脑勺处,有明显的伤口,其余的皆完好。眼下天气炎热,武三的尸首已经腐烂,大致能猜出,应在昨晚死亡。武三当是被人在暗处,击中后脑勺而死。因是夜间,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