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楼的全面清洁卫生,冰箱里也准备好齐全的果蔬饮品,他推开门,让她先进去,“老太太说什么了吗?”
阮贤云摇了摇头:“我估计她现在心里不是滋味,想着以前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坦然面对你。”
“过去就过去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我还能跟老太太翻旧账?既然想当她的女婿,就得孝敬她,我的心胸还不至于那么狭窄。而且,我自己有了女儿后,更能明白他们。其实这就像挑项目,也有可能最开始看不上的项目过了几年搭上政策东风实现翻盘,但如果在当时没有市场机会,做决策的人不敢赌也正常。”曾佑青停在客厅中央,“端午节我和你妈好好聊聊,不能让老太太这把年纪了还为我们的事有心结,郁结于心,伤身体。”
阮贤云问:“你怎么和她聊?”
“开诚布公谈三十年前。”曾佑青想起那时她父母温和得体向自己分析反对的种种缘由,其实他们十分明理,他说,“老太太应该愿意和我聊。”
两人上楼放行李,曾佑青一手拎一个行李箱,阮贤云看着弯曲的回形楼梯,台阶挺长,她说:“让我自己拎自己的,一把老骨头,你别闪了腰。”
“不要小瞧我,我还不算老。”曾佑青没有听她的,身体力行展示自己还很强壮。到了二楼,放下箱子,说,“这房子装得太早了,当时没考虑到入户电梯。”
阮贤云失笑:“看来不服老不行。”
曾佑青也笑:“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比体力,肯定逊色。”随即问她,“楼上房间倒是不少,也都打扫出来了,每一间都可以住。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住一间,你觉得呢?”
阮贤云也挺镇定,至少她脸上的神情比较平静,并不意外他的这项提议,说:“就住一间吧,反正只住两晚上,走的时候,节省收拾房间的工作量。”
曾佑青面上笑意更深,他配合道:“还是你考虑得全面。”
这会儿时间还不算晚,天刚刚黑下来,将行李箱放回房间,他说:“要不下去喝一杯?”
阮贤云说:“这么多年,我酒量还是很差。”
“红酒,度数不高,只喝一小杯,不容易醉。我们到院子里坐坐,吹会儿风,今年我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上个月同学会玩那两天实在太能折腾了,没个清净。”
“好。”
两人下楼,曾佑青取了酒和杯子出来,一起到院子里。山中灯火稀少,处于静谧的环境中,阮贤云浅酌了一口红酒,微微甜,微微酸,刚开始不觉得多好喝,咽下去后,却有些回味。
曾佑青与她说着话,讲明天的行程安排,上午先去寺庙拜拜,这家庙现在名气更大了,现任方丈是海城佛教协会的会长,还是书画家,擅长水墨。中午一定得尝尝斋饭,品相比以前精致,选择也很丰富,他记得有素鸭素鹅、素扣肉素火腿,全是豆制品,但做得很逼真。他向阮贤云描述口感,她也听得认真,心里充满了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