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太对劲,如果说是,那她刚刚白费那么大力气哄他了。
可如果说不是,那她好像又掉进了一个更大的陷阱里。
心跳乱得厉害,她只能努力调整着气息,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
“没有骗你。”
忽然想到什么,傅思漓猛然睁大眼睛,探究狐疑的目光望着他。
“你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她想不起来结婚前的那一晚的细节,只有第二天醒来时也没有觉得有多难受,也并没有小说里描述的那种腰酸背痛的感觉,只有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她之前还觉得很正常,可上次在英国他对她那样之后,陌生的感觉和体验,现在突然开始忍不住有些怀疑了。
裴时隐抬手,粗砺的指腹轻揉慢捻着她没戴耳钉,格外小巧莹润的耳垂。
他亲眼看着,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裴太太,哪里都漂亮。
他也没急着辩解,反而漫不经心道:“你觉得呢?”
傅思漓其实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下传来的,难以让人忽视的存在,且存在感越来越明显,烫得她难受,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事实胜于雄辩,她觉得她可能对他有很深的误解。
“我走了”
撩完就想跑,他早就猜到。
“急什么。”
这毕竟是办公室,外面还有在带薪加班的员工,都亲眼看着她进来了。
要是半天不出去,他在外人眼里这副冷淡禁欲的形象不就全毁了?她明明是替他担心好不好。
恰好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不合时宜地打破旖旎的氛围。
文柏小心谨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裴总,司机已经在楼下了。”
本来文柏是以为两人应该不会在办公室里做什么,毕竟自家老板的性格也不太像是会在办公室里纵欲无度的昏君。
他也没想到,两人卿卿我我,竟然能在办公室里缠绵了这么久都没结束。
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他顿时接收到了一抹寒意。
是一种年终奖金和他挥手说再见才能产生的如坠冰窖感。
两人下到电梯,夜色已深,公司大堂里已经没什么职员走动,恰好这时外出取资料的项目部经理刚好匆匆赶回,见裴时隐还在公司,就急忙上前拦住。
项目部经理正擦着汗恭敬点头:“裴总,太太。”
“是项目那边临时遇到一点小问题,可能需要征询一下您的意见”
裴时隐只好停下脚步,先转头对身旁的人说:“你先上车。”
傅思漓的脸颊还绯红着,只好先自己往公司大堂外走,车已经等在外面。恰好这时,玻璃旋转门缓缓转动起来,从外面走进一道男人身影。
在擦身而过时,男人忽然出声叫住她,声音如同被沙石摩擦后发出的沙哑。
“请问你就是傅小姐吗?”
傅思漓脚步一顿,奇怪地抬眸看过去。
只见面前的男人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下是凌乱无序的头发,似乎因为长时间没洗过而显得有些油腻邋遢。
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她从没有见过,很年轻,下巴上布着青色的胡茬,漆黑的瞳仁里莫名闪烁着瘆人的空洞和阴郁。
她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有些迟疑地点头:“我是,您是”
可紧接着,就看见面前的男人缓缓扯唇,露出一抹诡异阴森的笑容来。
“我想送你一份礼物。”
背脊莫名升起一阵冷意,傅思漓这才注意到,他藏在背后的手里捏着一个塑料瓶子,因为用力地攥紧,瓶子发出塑料的咯吱声响,里面似乎还装着淡黄色的液体。
可当她发觉危险时已经迟了,男人已经快速拧开了瓶盖,目光变得阴狠。
傅思漓顿时闻到了那阵强烈呛鼻的气味,瞳孔一缩,浑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时,一股力道猛然将她拉到了身后,似乎骨节错位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硫酸腐蚀衣料的滋啦声,化学试剂散发出的味道令人大脑眩晕。
四周传来的惊呼声,有保安冲上来的怒喝,全部嘈杂地交杂在一起,可世界却仿佛被按下静止键,周围的声响都听不清了。
耳边只剩下他因为疼痛而难以抑制的闷哼,沉重的喘息声,还有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滴落在她颈侧,黏腻而潮湿,唤回她混沌一片的意识。
一切发生得太快,感觉身上并无任何疼痛感传来,傅思漓终于彻底回过神来。
抬起头就看见他惨白的唇色,额头沁着的薄汗打湿了碎发,她的手脚顿时冰凉一片,急忙想要从他的怀抱里撤出来去看他的伤势。
可下一刻,却又被他不由分说地拢回了怀里,像是本能反应,他抱得很紧,几乎快要把她禁锢在怀里。
她的声线因为紧张而颤抖着,吐出的每个字都异常艰难:“裴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