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丢人。
在公开场合做这些,男人依旧面色不改,甚至不忘对一旁的合作伙伴们说:“抱歉,先失陪。”
留下走廊里的众人满面震惊。
裴时隐抱着人,怀里几乎没什么重量,脚步很稳地朝着停车场走。
等下到负一层,周围没什么人了,傅思漓才敢偷偷抬起头,在心里松了口气。
鼻腔里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沉香气息,她眨了眨眼睛,轻声开口:“是不是你让马西莫临时反悔,不和莱曼签约的?”
他没否认:“嗯。”
也不知道裴时隐开了什么天价条件,才让那么眼高于顶的马西莫也心动了,就这么生生从李悦妍那里把人截胡,不讲武德。
而且听马西莫都用上了威逼利诱这个词,还指不定被他怎么威胁过呢。
一个厨师而已,请不到就算了,哪值得他这样的大人物劳师动众。
虽然这么腹诽着,可心里不知怎的,莫名泛起一点甜味。
傅思漓抬起眼睫,视线里恰好就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挺拔的鼻梁,还有凌厉的喉结线条。
这种刁钻的角度,竟然也是好看的。
他长得那么好看干嘛?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她抬起细白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自己的心跳却不知为何有些加速。
“裴总好厉害,好凭亿近人。”
裴时隐不知道她都是哪里学来的这些词,整天层出不穷的。
他抬了下眉,忽而问:“昨晚不是因为这件事哭?”
哭?她昨晚还在他面前哭了吗?
明明他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偷偷哭完了。
傅思漓心里不禁暗叹,自己这次喝醉之后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措不及防被他提起,她的脸颊微微发热,有些不服气地反驳。
“没有不是因为这个。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哪有那么弱?”
“对了,你能不能有办法,让那个顾少鸣被分手之后别找李悦妍的麻烦?”
裴时隐垂下眼看着她,淡声问:“她不是欺负过你?”
傅思漓咬了咬唇瓣,小声答:“也不算欺负吧。”
说她圣母也好,只是李悦妍也没实质性地伤害过她什么,顶多就是言语上刺她几句,让她想起一些不愿意提起的人,但也不至于让她恨到看着李悦妍被打还能在一旁拍手叫好。
而且,她见不得女人被男人打,就是这么简单。
她因为这个身份,因为裴时隐,已经活得比其他人轻松太多。
所以她也没理由去看不起别人。
傅思漓没有解释太多,但裴时隐很清楚,她有多心软,和他的睚眦必报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微暗,转而又问:“那昨晚为什么哭。”
果然还是没绕开这件事。
她飞快地垂下眼,避开男人探寻的目光,随口解释。
“就是想发泄一下而已。”
幸好,他没再追问下去。
停车场里空旷无声,男人忽而低声开口:“演够了吗?”
原来他早知道她在演戏。
傅思漓有点心虚,瞄到后面电梯那里还有一道躲躲藏藏的身影,怀疑是不是李悦妍跟出来偷看他们。
她连忙勾着他的脖颈,急忙道:“没演够,你别松手。她还在看呢。外人面前要演好恩爱戏,不能让别人发现,这可是你说的。”
她都配合他在爷爷面前演戏了,他纡尊降贵陪她演一次怎么了?
“她以前就在背后讲过我坏话,还骂过我是整容脸,你还要看她现在也嘲笑我吗!”
傅思漓本来没想刻意和他撒娇,只是习惯使然,面对裴时隐的时候,只有这样最有效,所以她就下意识地说出口了。
裴时隐还记得,小时候学校里有女孩在背后骂她,好像就是这个叫李悦妍的,那时傅思漓还气鼓鼓地上去跟人在厕所里打了一架,一打三,竟然也没输。
他赶到校长办公室时,就看见女孩正在墙边罚站,穿的是国际学校特有的制服裙,黑白配色的玛丽珍鞋一下下踢着墙根,显出她此刻的烦乱不安。
柔顺黑亮的长发胡乱地黏在脖颈上,衬衫领结也被扯乱了,活脱脱地像个叛逆少女。
凌乱,却依旧娇俏。
刚想开口,就见她先一步伸出白嫩的手背,露出上面被指甲划出的红痕。
明明刚才他没来之前还有气势的很,眼睛一下就变得通红,纤长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一双漂亮的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时隐哥哥,疼。”
“是她先骂我,我才打她的,难道还要我站在那里光听着她骂我吗?”
原本进来前准备好训斥的话,愣是一句也没说出口。
卖乖撒娇,她最有一套,就连那时的语气也和现在一样。
怀里的人稍稍偏头,柔软的发丝就划过他的锁骨处,掀起一片酥麻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