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长兄,眼里满是血丝,“杀藩王是抄家灭门之罪,若你没有盖世之功,如何能抵消罪状?”
“不必抵销。”谢珩抬眸,漫不经心道:“你把折子拿去,再动手添几条,给为兄凑个十全十美的数,亲手送到老皇帝面前。”
赵立敢在飞花台设宴杀他,必然是做了不少准备。
少年将才手握重兵,本就遭人嫉恨,不知有多少人盼着他行差踏错,一命归西,可惜他命硬的很,几次三番都不死。
既然那些人都把这个罪名看做可以给他致命一击的利器,谁第一个上奏都是平地惊雷,为何不让三公子来?
让自家人来,不算吃亏。
谢珩伸手搭在绯衣官袍的三公子肩头,笑了笑, 语调散漫,“阿玹,你不是嫌一步步往上走太慢吗?为兄就为你搭一次登天梯。”
“谢珩!”三公子闻言,一张俊脸白的不见血色,沉声问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甚至还说出让他卖兄求荣的话来。
天光破晓之时,谢玹满身寒气,眸色如冰的看着谢珩连退数步,气的险些站不住。
“我的三公子啊。”谢珩轻叹,走向那面白如玉的少年,勾唇笑道:“为兄好像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谢玹看着他笑,顿时预感不妙,语气不善道:“什么?”
“算了,今天不吓你。”谢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风吹落叶徐徐。
他一手搭在三公子身上,徐徐笑道:“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
谢玹气的头脑发晕,一时无言以对,“……”
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好事。
他的思绪还沉浸在谢珩方才的话里,一时有些出神。
其实谢珩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旁人得了这样的机会,必然把小阎王往死里整。
若这事由他掌控,必然要比听别人定生死好的多。
后来者居上固然好,先发制人胜算更大。
“置之死地而后生。”谢玹渐渐琢磨明白,抬头,如墨般的眸子微微一亮,“你是想……”
“嘘。”
谢珩将食指放到他唇边,“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