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并没有太多和场面人打交道的机会,对他的人生影响最大的就是父亲关凤耀。
从父亲身上,王辉明白,一个人的身家和风度并非一定成正比。
父亲只有鼎信,光算资产比荣国的大佬差太远了。
可是见过父亲的沉稳内敛,再看郑汉狄的外向跋扈,王辉瞬间没了最后的那一点敬畏。
你是荣国的总裁又如何,还不是原形毕露?
跟他一个小喽罗纠缠不清,狗屁风度都没有。
其实,王辉是低估了自己连续爆料给荣国带来的麻烦。
可以说王辉将荣国这些年辛苦经营的网络连根拔起。
负责拔除的,当然是执法部门。
但是王辉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和美誉度,把荣国活活得踩进了泥里。
让荣国这块牌子彻底烂掉臭掉,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在郑汉狄眼里,王辉就是罪魁祸首。
执法部门他自然不敢得罪。但是王辉算个什么东西?
荣国可以倒,可以死,但是死在王辉这种无名小卒走狗身上,郑汉狄不甘心。
这就是他怒火的由来。
他也知道,有李霄虹和香山系在背后支撑,他暂时不能把王辉怎样,所以只想着羞辱一番,出了心头一口恶气,谁想到,王辉是个不怕事的,直接怼了回来。
“那您又算什么东西?”王辉的疑问就像一把刀,将郑汉狄一劈两半。
没等郑汉狄回答,王辉就自顾自得继续下去。
李霄虹也淡淡笑着,她很想看看王辉能说出什么来。
“荣国,是怎么起势的?别人不知道,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也知道。”王辉昂首走到郑汉狄面前。
他站着,郑汉狄坐着。
王辉似乎居高临下,郑汉狄仿佛抬头仰望。
这种感觉很奇妙。
“荣国,挣着国内的钱,然后去外面消费,拉动外国经济增长。”
“荣国挣的钱,是谁的?归根结底是老百姓的,你们玩的集资项目,暴雷的有吧?结果呢?把壳一扔,接着改头换面又出来了。损失是谁来承担?老百姓!”
“让人掏钱的时候,能说得天花乱坠。要掏钱给人的时候,脸皮比城墙还厚。别否认,荣国干过的事儿我可是一清二楚,别忘了是谁举报的!”
王辉知道,不管他怎么低调,和荣国都已经撕破脸了。
就算他一言不发,甚至鞠躬道歉,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那就不要低头了,自己又没做错什么?
在全屋子的大佬注视下,王辉没在怕的。
大佬?
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都有七情六欲。
谁怕谁?
“郑总,您问我算什么东西,这个我没法回答,答案得大家给出。但是您算什么东西,我可以回答。”
“你们把老百姓的钱,当成自己的资金池,你们是骗子,是小偷!”
“别忘了,你们荣国还资助了那么多鼓吹友好邻邦的人士,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让我们忘记历史?忘记所谓友好邻邦对我们犯下的罪行?说你是汉奸,不过分吧?”
“所以,你一个骗子,小偷,汉奸的头目,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你,配么?”
王辉双眼圆睁,话语掷地有声。
你配么?
骗子!
小偷!
汉奸!
这些词就像是一枚枚的高能爆弹,在会场内炸响。
炸得所有人晕头转向。
大家都是场面人,这么当面指斥别人,是很罕见的情况。
要知道,这个层次的人呢,丢了面子,可就是生死大仇。
王辉也是拼了,毫无顾忌得站在郑汉狄的对面。
虽然是郑汉狄先发制人,可这王辉的胆子也太大了。
李霄虹笑了。
王辉说得太对了,太解恨了。
看郑汉狄那副要死的样子就知道,王辉戳痛了他。
林晓慧的脸也涨红了,荣国做了什么事儿,她最清楚,现在被人当众掀开,面子里子都丢得干干净净。
民间资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是,总起来说还是泾渭分明。
尤其是很多壁垒高企的行业,外人想要进入成本是很高的,也慢慢造成了资本的定向集中。
你以为刘丹为什么能够帮助王辉去跑丹辉的销路?
那也是因为香山系的旗下有造车的生产线。
同时,香山也入股了国内的几家龙头工程车企。
别人认为这是培养竞争对手,可是在刘丹看来,多一个竞争对手,未必是坏事,搞不好以后这就是进军海外的矩阵组成者呢。
站得位置不同,看到的风景也不同。
香山系玩金融那一套,在族系里不算出众,但是得益于香山系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