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
她穿了高跟鞋,个子和夏槐一样高,两人肩并肩站在电梯里,夏槐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她,侧脸棱角分明,长发盖住耳朵,鼻尖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但是依旧很冷,感觉电梯里的温度低了好几度。
电梯停在一楼,夏槐轻扶住电梯门,欠身让她先出去,她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了出去,或许这样级别的人,早已习惯这样的待遇。
室外的温度又高了好几度,一冷一热,夏槐的鼻子痒痒的,很想打喷嚏,但碍于面子只能强忍,她走到骐达边,打开车门,看到对方还站在自己身边,迷惑了一下。
“我坐哪儿?”对方看着车子,平静地问。
“啊,啊!”漫长的反射弧终于到了末端,夏槐差点跳了起来,赶紧奔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车门,“抱歉,请坐。”
她依旧没有看她,面无表情地弯腰坐进去,夏槐伸手挡在她的头顶,不小心碰到头发,又软又滑。
车里很热,未吃完的快餐散发着一股味道,又凭空多了个陌生人,夏槐压力倍增,小心翼翼地发动车辆,生怕油门踩得过猛。
汽车行驶在平缓的马路上,不知是空调够给力,还是对方实在太冷,车内的温度很快降了下来,味道也散掉一些,但是气氛依旧沉默,幸好,性格内敛的夏槐很习惯这种沉默,她倒没觉得尴尬,既然这样,专心开车。
“你叫什么名字?”沉默了五公里,她开口了,一个问句,听起来就像一个命令。
“夏槐,泥雨城东路,夏槐作云屯。”这是夏槐一贯的回答,几乎没人能懂。
“嗯,诗经。”她平静地说道。
夏槐吃了一惊,转过脸看她,她指了指前面,提醒道:“红灯。”
刹车终究还是有些猛了,但是远不及她心里的吃惊,她竟然还能碰到能理解自己名字出处的人,真是千年等一回的奇迹!
等红灯的间隙,夏槐佯装看后视镜偷看这个女人,此时此刻,她正看着窗外,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她能猜到她此时的眼神,清冷中透着一丝寂寞。
到达星巴克门口,夏槐稳稳停车,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开车门,下车,关门后,转身说了一句:“谢谢。”嘴角向上扯动出略显僵硬的笑容,又没等夏槐回答,她又踩着台阶走进星巴克。
夏槐愣了半分钟,迟钝的大脑里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回忆了一遍,拿出包里的合同,翻到她签字的那一页。
冷冬羽。
来自诗经:无冬无夏,值其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