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午给她弄了一碗面糊,她也不要。唉……就一个劲儿哭,折腾得俺心头烦。”
林大宝挠了挠脏兮兮的头发,摇头:“那可不行。她现在肚子里揣着崽子呢!她不吃,饿坏崽子怎么办?咱们还要靠这个崽子发大财呢!”
“两个葱油饼吧。”肖淡梅想了想,道:“她一向爱吃那玩意。一会儿你跟她说说,哄她吃点儿。咱还要上陈家讨公道去,不吃饱肚子哪行!”
“就是就是!”林大宝晃着身板出门去了。
片刻后,门开了。
肖淡梅揉了揉脑袋,以为是儿子返回来,谁知竟是林建桥,顿时火气上涌一阵噼里啪啦的骂。
“嘘嘘!”林建桥讨好笑了笑,慌忙从破旧公文包里捏出一把钥匙,毕恭毕敬献上:“老伴,你给瞅瞅!瞅瞅!这就是咱家的大房子!最大的那种,三房两厅呢!”
肖淡梅看着那串崭新闪亮的钥匙,愣了一下,很快笑开了花。
“哎哟喂!大房子……大房子……俺的大房子!”
林建桥也是激动不已,兴奋介绍起来。
“过几天就能搬进去住了!真的!已经记在我的名下!对了!厂里其他人都得交钱才能分,单单我用不着!多好啊!别人家有些要交好几百呢!我们下午去看新房了——哇啊啊!每一处都好漂亮!新得很啊!对了对了!还有两个小阳台,都朝阳!能晾好多衣服呢!冬天的被子啊,棉被啊,以后都有地方能晒了!”
“好好好!”肖淡梅摩挲那闪亮的钥匙,眼角的泪水不自觉往下滑,“跟你这窝囊废住了三十来年筒子楼……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终于啊……呜呜……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