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妈?!你醒了?我叫医生过来!”
她连忙去按床头铃。
“……”
周宁脑袋被固定着,除了手指和眼睛, 全身好像都没有办法动。
她困难地朝梁可樱眨了眨眼睛。
手指微微曲起, 好像是在让梁可樱凑近些。
医生和护士还没有来, 梁可樱握住了周宁指尖,将脸贴过去, 焦急地叠声问道:“妈,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周宁:“……”
她好像发不出声音, 但嘴唇却在开开合合, 一字一顿似的。
梁可樱是学画画的, 眼睛很敏锐。
加上平时经常观察旁人, 对这种细微动作也能清晰捕捉。
周宁嘴唇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到最后, 脸部肌肉勉力动起来,看起来有些撕心裂肺似的。
眼神逐渐晦暗无光。
梁可樱越看越着急,攥紧了她手指,也跟着动了动嘴唇。
倏忽间,便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周宁是在说:“下辈子别做我女儿了。”
……
大年初三凌晨。
海城落了今年第一场雪。
短短半年内,周宁第三次脑梗进入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