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妈的,她受不了。
哪怕是鬼迷心窍,她就是想不得那小屁孩一个人不开心的样子。
也不知道有没有哭鼻子。
她的脚步顿住,片刻后,往对面街道的更深处走。
胡嘉汉喊:去哪啊!
桑舟头也不回:去吃糖。
胡嘉汉:?
大晚上的吃什么糖啊?
但桑舟已经渐渐走远了。
说着要吃糖的人,顺着熟悉的路线,没有回自己家,却站在了余点语的家楼下。
阁楼黑着,她还是没回来。
看来今天也没有糖吃了。正拿出打火机想着抽支烟就回家,路口忽然有车灯晃来,桑舟伸手挡了下,却发现那辆车是c城的牌照。
她有瞬间的怔愣,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闪身躲到了黑暗处。
小车迅速靠近,竟然停在了余点语的家楼下。
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她熟悉的很,棉白的裙子,一如既往的乖顺。
点语宝贝,詹幼安没戴墨镜,跟着余点语出来,语气调笑,咱们久别重逢,要不我今晚和你睡?
余点语摇头,知道她是开玩笑:不要。
詹幼安不甚在意地笑意更深:真是无情,我要来你们学校宣传下我们的live,明天你好歹也那束花来给我捧捧场呗。
安安,余点语握着手机,她想尽快回去给手机充好电,我走了。
诶,你真是,还和以前一样,一句玩笑话也不会开的。
她的笑声很勾人,在安静的巷子里回响着,就像是在轻薄小姑娘一般。
但在暗处的人听来,忍耐度已经快到了极限,差点忍不住要冲出去将两人分开。
詹幼安知道时间已经不早,玩笑话打住,慢悠悠进了车里,对一旁的人发送了个飞吻:回去吧,明天见啊。
等车开走后,余点语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才松了下来,轻轻叹口气,却没有马上进家门,而是看向了桑舟家的方向。
四下无人,她的思念和心事才原原本本的写在了脸上。
一天一夜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桑舟会不会有一丝担心过自己
她转身,刚想推门,手都还未落下,有修长的暗影从旁边走出来,一把拽过了她。
余点语心顿时一慌,以为是遇到了流氓,喊人的嗓音已经到了喉咙,却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与烟草混合的味道。
她熟悉这个气味。
不过迟疑的转瞬,她已经被拉入了墙边的暗处,接着依稀的星光,她看清楚了面前的人,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你
你知不知道,我会找你。桑舟先开了口,黑眸沉沉的,压着快要抑制不住的情绪。
因为靠的很近,桑舟的呼吸滚烫的在她的脸颊,让余点语的大脑在瞬间空白一片。
为什么这么晚了桑舟还在这里。
她是特地,来等自己的吗?
桑舟的手一寸寸收紧:为什么一条微信也不回?
余点语的手腕有些疼,来不及解释什么:你、你先松开。
怎么可以关机这么久?
余点语。
手腕越来越疼了,面前的人情绪有些克制不住,力道也是,余点语不知所措地眨着眼睛,放开我我去展会了。
和那个女人?桑舟的声音也沉下去,根本就没有要放开钳制的意思,我看到是她送你回来。
余点语愣住。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失控的桑舟,完全不是平常那种漫不经心、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没有理智,也失去了分寸和界限。
她们靠的这么近。
心里闪过转瞬的念头,姐姐吃醋了吗?
余点语除了那次和桑舟说过一次想要抱一抱她,积蓄的勇气在此刻占据了意识,小声而轻轻地反问:别的人,就不可以送我回来吗?
桑舟的动作在瞬间僵住,所有的力道被抽空,垂下。
是啊,凭什么别人不可以。
自己这是有着什么莫名的占有欲,真把自己当成她的谁了吗?
整整一天一夜联系不上人的烦闷和交集,在看到她和另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之后,如同被点燃的爆竹一样,炸开了。
桑舟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吃醋。
空气沉默下来,潮热又湿腻的氛围黏在身上,让人无从摆脱。
可以啊。桑舟往后退了两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到底有多酸,当然可以了。
着急了这么久,看来这小屁孩也不在乎自己当时和陶染川的事。
就是她一个人在这做个小丑罢了。
桑舟心里的海浪早已掀翻,但脸上还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平静样子,回去吧,很晚了。
但余点语却一动不动。
她慢慢走过来,弥补了桑舟退掉的距离,清润的眼眸中印进了灿烂的星光,姐姐,你说谎。
嘴巴可以流利的说出拙劣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