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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6)(2 / 3)

将此事摊开了说。

容离踟蹰着,未摇头也未颔首。

过了一阵,有丫头来敲了门,端来一些茶点,一边道:姑娘,老爷吩咐奴婢过来伺候,今儿若无别事,还盼姑娘能在屋里呆着,莫要出这院子一步。

容离皱起眉,周大人还说什么了?

那丫头低声道:一会府上会有别的大人来,来的是谁奴婢亦不清楚,似是要商讨一些事。

如此,我便在屋中不出去了,还望周大人放心。容离道。

这丫头不苟言笑,只轻点了一下头,又道:奴婢名唤小珠,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说完,她便退了出去,在屋外站着一动不动,和画祟笔下的傀竟格外相像。

华夙本是不嗜睡的,岂止不嗜睡,好似自容离认识她起,便未见她睡过。

她撑着下颌,双眸紧闭着,那眸子一敛,身上平白少了几分疏远倨傲。松散的发辫柔顺地撘在肩头,发丝被窗缝外钻进来的风吹动,拂至面上。

容离看了她一阵,本以为她是在闭目养神,可看了许久未见睁眼,俨然是睡着的模样。她愣了一下,小声道:这是睡着了?

华夙没吭声,托在手背上的下颌微微晃了一下。

容离甚觉稀奇,何曾见过这鬼睡着的样子,记得许久前她问过这鬼为何不睡,当时这鬼怎么答的来着?

不能睡。

不是不该睡,亦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睡。

现下才一个不留神,华夙似是睡着了。

容离将其打量,正看得起劲,这鬼冷不丁睁眼,与她四目相对。她蓦地别开眼,不知怎的,竟有点儿心虚,还以为你伤势太重,昏过去了。

华夙一嗤,看那么近,我若昏过去,你待如何。

不如何。容离道。

华夙狐疑看她,那点伤不足挂齿,只是许久不曾这样合过眼了。

容离抿唇,小心斟酌起华夙的话,迟疑着问:为何不能合眼,莫不是怕闭了眼就会睡着?

华夙意味深长地看她,不紧不慢道:你可知被人四处搜寻是何种感觉。

容离一愣,东躲西藏,到处流窜?

华夙直起腰,撑着下颌的手垂了下去,脸上竟压出了个极淡的印子。

就如同不近酒肉的僧人忽然在酒池肉林里坐着,又如不苟言笑的剑客忽然敲碗唱曲,怎么看怎么突兀。

只不过,华夙这脸上的压印倒也合适,她不过是合了一会儿眼,寒冽的眸光竟沾染了几分惺忪,好似冰川被焐了个半化,又像是寸草不生的雪崖上忽然绽了朵幼嫩的花。

华夙淡淡道:是不能合眼,唯恐这眼闭久了,再睁开时已身陷囹圄。

容离现下虽也在躲,可并不慌乱,许是得周青霖相助,又有这鬼在身侧的缘故。她想了想,若她是华夙,树敌无数又进退两难,应当也是要怕的。

那你现在

现下功力虽恢复不多,但近要突破。华夙语焉不详。

容离同这鬼打久了交道,又怎会不解其话中深意,简单些说,不就是有些底气了么。

华夙眸色微黯,慢声道:只是往下若要突破,还有些困难。

容离当即问:为何?

华夙淡声说:鬼物修行,无外乎互相侵吞,掠来修为,再则寻个阴气沉沉的地,集天时地利,便能突破境界,只是现下凡间太平,怕是极难寻到这么个地方。

容离思绪一转,不是说了去篷州么,到了那儿,你定能突破。

那古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华夙微微眯起眼,战事刚起未必会有伤亡,你怎知篷州阴气重,莫非你还去过不成?

容离心中警铃大响,杏眼圆睁着,嘴角微微勾起了点儿,哪能呢,不是说敷余的探子潜进了皇城么,寻常时候,哪会有什么探子过来,想来是边隅已乱。

篷州陷入失石之难,不说会烽火连天,但定是兵荒马乱的,偏偏她话音轻轻,神色又不慌不急,好似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又亦或是

她早料到如此。

这种违和好似一根长针,在华夙的心尖扎了一下。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眸光犹像审视。

容离圆睁的眼微微一弯,怎么了,这么看我。

华夙一哂,无甚。

过了晌午,容离依旧在这屋子里没有迈出一步,而那名唤小珠的婢女也未曾远离,等旁人把饭菜送来,再由她将食盒递进屋。

府上果真来了人,容离自然见不到,但华夙却觉察到了。

华夙不咸不淡说:来了三位大老爷,年岁相近,看穿着和气度应当和这周青霖一样是朝廷中人。她一顿,竟冷淡地哂了一下,竟说起了容家篷州镖局与敷余勾结的事,祁安容家的事已经传至天子耳边,他们当这事并非巧合,想来是容齐与疆外勾结,还不惜害死爹娘。

容离侧着耳听,饶是她耳力再好,也听不到百丈外旁人的低声交谈。

华夙悠悠道:篷州金鼓喧阗,现下官兵仍寻不到容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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