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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3 / 3)

住了,手足无措地说:可三夫人似乎快要撑不住了。

你可还记得,当年二房丧葬之事,是谁一手操办的?容长亭凉着声问。

老管家浑身一怵。

容长亭:是她。

兰院主屋里的三夫人腹痛难忍,身上扎满了银针,这凛冬天的,她身下的褥子已被汗水打得半湿,面色唇色俱苍白如缟,近乎连哼都哼不出声了。

而另一侧的偏房里,容离却执着画祟在看,她将画祟端详了一阵,又朝墙角那剥皮鬼看去,想了想说:时日还未到,能提早给它换一张皮么。

它如今听命于你,你给它什么皮,它便换什么皮。华夙撑着下颌,无甚兴致。

容离看着墙边的剥皮鬼,一时不知画个什么皮好,再者凭空作画,比在画纸上要难许多,这墨汁深浅全凭一念,且眼前又并非如纸白,常常受外物所扰,连落笔都落不对。

华夙见她犹豫,淡声问:你想给她个什么皮,男子还是女子,老者亦或孩童?

容离想不好,毕竟这剥皮鬼是会跟着她的,至少得穿着身好看的皮,才不至于吓着自己。

还想让我握着你的手来画?华夙挑眉,即便是未作什么凶恶的神情,这艳到诡谲的脸还是带着几分冷戾,寻常人哪敢将她唐突。

容离摇头,握着画祟又想了想,既然要跟着我,必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得画好看些才成。

此笔仍在苍冥尊手中时,常被用来画一些毫无神识的傀儡。华夙道,她微微眯起狭长的眼,似是陷入回忆,嘴角微微扬着。

我记得你先前说过,这笔是你从苍冥尊手中夺来的。容离看不懂她这笑。

华夙轻哂,略微不屑,不错,我费了好大劲才把这杆笔夺过来,他那一手驭儡术着实巧妙,在他手中,这画出来的玩意,一个个跟真的一样。

你也有这本事?容离讶异。

我不如他。华夙面上却不见一丝技不如人的自惭形秽,坦然又平静,他画得太真,故而连手下傀儡被一一换去也未觉察,终是自己骗了自己。

容离垂下眼,不作评论,余光又朝那剥皮鬼看去,忽地开口:我不画傀,只想画个女子的皮。

华夙颔首,画。

容离目如小鹿,眼慢吞吞一抬,眸光似水含娇,小声道:你教教我?教我如何才能画得真些。

作者有话要说:=3=

华夙觉得自己应当是要拒绝的,不想却被容离这模样给迷了心。她贯来不会怜悯,从未有过什么乐善好施的心思,连徒弟都不想多收,更别提教凡人画画了。

她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阵,看容离一副眼巴巴的模样,淡声道:我教你的还少么。

确实不少了,画祟原就是她的法器,现下她却连画祟要如何用都教予旁人,就跟把自己的命也交出去了一样。

容离捏着画祟,掌心里这杆笔甚是寒凉,虽说已经习以为常,可掌心仍是被冻得有点僵。她轻着声,气息弱得跟藕节牵丝一样,问道:那你是答应了,是不是?

华夙冷淡地睨着她,干脆道:手拿来。

容离便把握着画祟的那只手抬了起来,袖口微微下滑,手腕瘦得跟皮包骨头一样,还白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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