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从高速路口转了下去,绕过一段盘山路,眼前突然一亮,好宽阔,微微起伏的地形覆着碧草,细窄的水泥路在草场上蜿蜒着看不到尽头,路边,零落着几间人字形红墙棕顶小木屋,蓝天白云下竟然还有几匹马在悠闲地吃草,犹如到了北方大草原。
“哇,打死我都想不到岑叶还有这么漂亮的草原。如果再加上一群羊和骑着马的牧羊人就完美了。”丁一惊叹着,大叫着,“闻赋贤,停车,我要下去看看。”
老管家不带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停车,心道,明明是我在开车,你就不会尊称我一声,大呼小叫地叫少爷停车,没礼貌,就算是少爷在开,也没理由受你的指手划脚。可她现在的身份是闻家少夫人,自己不可以越礼,只淡淡地说:“少夫人,夫人在家等着你们,想看,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是自家的草场。就算你想养一群羊也没问题,明天我就可以给你弄上一群,让你养着玩。”说着,又摇了摇头,“唉,先生也有过这个想法,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就离开了。如果你真愿意放羊,倒是替先生完成了一桩心愿。唉……”又是一声叹气。
“啊?闻赋贤,原来你家是牧民啊?”看到这么大这么美的草原已是意外,现在竟然听到这草场是闻家的,以后自己可以看个够,还可以当当牧民放放羊,惊讶之情怎么都掩饰不住,说话也不经大脑,指着路边的小房子问:“你住哪一间?我以后是不是也要住这里,嗯,这种房子还没有住过,很是向往。只是这房子直接建在草地上,会不会太潮湿?还有,这种形状,屋子里实用的空间太小,不太好摆放东西。对了,你们应该搭几个蒙古包,圆圆的那种,好看还实用。呀,蒙古包一弄上,还不是江南的塞外了?这么宽的地盘,就你一家人占了,多浪费呀,你们可以考虑发展一下旅游业,生意肯定火爆。”
老管家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里对她的印象再次打了个折扣,担心的不止是他家少爷的人身安全,还有先生一手创立的闻氏集团的前程命运。
闻赋贤则一直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直到她安静下来,反用疑惑的眼光问他怎么没有反应时,他才说:“我真的很怀疑你的年龄。”
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刚才的反应是有点儿失常,丁一回敬一句:“我还怀疑你的年龄呢!不说了,这个话题讨论多次,以后会有答案的。不过,奉告你一句,怀疑我的年龄没问题,不要怀疑我的能力。”
“这很难说,我还没有亲眼看到你的能力,旁听途说的消息肯定有水份。”
“那正好……”
话未说完,被闻赋贤打断,“你说过,你是言而有信的人,你不能毁约。”
“谁说我要毁约了,我说的那正好后面是‘让你有另外一个认识,旁听途说的消息有时也是没有水份的’。”
“哦,我只是提醒你嘛!”闻赋贤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找了个不高明的理由。
“我还没有老年痴呆,你不用一天里提醒我数次。你家还有多远啊?”
闻赋贤用手向前一指,“已经到了,等你下车。”
“啊?”丁一透过车玻璃看去,已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了,“怎么不是小木屋?”
“你当我家真是牧民啊?”闻赋贤俯身趴在她这边的车窗上问她。
自己才不过瞬间的走神,他怎么就到了我这边的车门旁?这也太快了吧?昨晚的念头又涌现,“他不会真是有特异功能的穿越人,或是他爸的魂魄附体吧?”
一只手在她眼前晃动,“老婆,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下车吧,我带你去见你婆婆。”
丁一心里发悚了,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是零,她妈再怎么也算是长辈了,万一,她像砸祁总一样抓着什么就用什么砸我怎么办?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我又不是真嫁你,不用了吧?”抓住还绑着的安全带不肯下车。
闻赋贤拉开了车门,为她解开安全带,“我妈可不这样认为,你现在已经是她认定的儿媳妇了。”
伸出的牵她的手,被她打掉,缩回自己的双手背到背后,“认定了又咋地,我还可以休夫。”
不由她退缩,他探进身子直接将她从坐位上抱起,向敞开的大门走去,边走,边在她耳边轻语:“进了闻家门,想出去,你认为会很容易吗?”
对他的话,她才不以为然,挑衅地反问:“哦?难不成我还成了入虎口的羊?”
他轻笑,也反问她:“你会是羊?披着羊皮的狼还差不多。”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