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悄然地滑到他们跟前停下,一个脑袋顶着微微翻卷的飘逸及肩发伸了出来,不是文迪还会是谁。
“嘿嘿,挺浪漫的哦!”
一声取笑的招呼,惊得丁一纵身从闻赋贤的怀里跳站到地面,微微有点儿窘。
“去了这么久。”闻赋贤不满地抱怨。
文迪眨了几下眼,似很委屈地说:“久吗?大哥,我可是跑遍了全市,才给你找到十一支天然的蓝色妖姬。第一次给大嫂送花,总不能失礼吧!”
“算你有理。花呢?”他向他伸出了手。
就知道他不是真的报怨他,表情立马变成了偷乐,“还需要吗?大嫂不是不生气了吗?”将话转向丁一,“大嫂,不生气了哦?!”
丁一瞪着他,“叫我丁姐。”
闻赋贤也瞪着他,“快拿来!”
“是,我给你取。”刚缩进身子,车子就向前开动,闻赋贤伸出的手刚好够接住文迪抛来的那束花。
“文迪,你给我回来。”
车放慢了速度,在离他们够远,但又足以让他们听见声音的距离,文迪从天窗探出半个身子,高声说着:“你俩继续浪漫吧,我就不打扰了。从这儿走到你家,刚好天黑,你们可以到家门口就直接躺在草地上一起数星星。bye,改天见。”
“这就是你的朋友?”丁一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对着脸色不是太好的闻赋贤取笑,“真是交友不慎。”
“哼,我会报这个仇的。”
“至于怎么报仇,容后再想。现在、眼下,你是不是打算仍抱我走?如果没力气了,没关系,我可以抱你啊!”
“我才没有那么不中用,我抱你走,我就不信走不回家。”
“按你那个损友说的,二十公里有了吧?”
“二百公里我也能走。”
“你就逞能吧!”
他抱起丁一,加快了步子,没过多久,他的脚步变得沉重、缓慢。她知道,他真的累了。
恶作剧也要有个度。
“闻赋贤,你抱着我一晃一晃的,让我有晕机的感觉,放我下来。”
“你可是赤着脚呢!”
“还说,那么高跟的鞋,非得让我穿,我没摔跤算是奇迹了。”
“我也后悔给你买那双鞋,穿起来都比我高了。”
“哟,小小年纪还有虚荣心。”
“才不。我没有担心过,我敢肯定,一年后,我会比你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还高。”
“太过自信就是自傲了。”
“我有自傲的资本。”
确实,他有。只是,眼前的问题,是自傲能解决的吗?“还是放我下来吧!”
这次,他很听话,依言将她放下,同时向她伸出了手,“把你的电话给我用一下。”
“你没电话?”
“昨天被摔坏了,还没有买新的。昨晚到你家时打的电话是文迪的。”
“败家子。一个电话也要好几千,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他没想到只是一个电话,她也可以抓住理由训他一顿,哭笑不得地说:“又不是我摔的,就算是,一个电话,至于就是败家子吗?”
“你的电话还能被别人摔了?”
“不算别人,是我妈。她拿电话去砸祁伯伯。”
“昨天?对,昨天祁总找过你,”她想不明白了,“可跟你妈有什么关系?他祁总也不是说话没分寸的人,你妈怎么会用电话去砸他?啊!”她想起了,祁总说过,他妈妈有点儿疯颠的话来,但当着人家的面,这话怎么好意思问出口呢?
闻赋贤的神情变了,悲伤之情涌现,“爸的去逝,我妈受了刺激,有时清醒有时迷糊。昨天,祁伯伯跟我说能不能不以结婚的形式让你来闻氏,她一听,说是祁伯伯不让我娶媳妇,火了,抓起电话就砸了过去。幸好没有砸中。”
想起了昨天自己砸电话的情景,丁一有些汗颜,人家可是疯了,自己呢,唉,丢人,还好没人知道,庆幸地吐了吐舌头。“我猜也是,我没听到祁总受伤的消息。”
“所以,丁一,你不仅要帮我管理公司,还有家里,以后都靠你了。”
“不是吧?还要替你管家?”想想电视里演的那些大宅,只是走遍每间屋就要花半天时间,丁一惊呼起来。
“不是管家,是当家,以后,闻家就是你的家,一切都由你作主。家里有管家,有佣人,要做什么,你告诉他们就行了。”
“我怎么感觉我正一步步地走进大陷井?闻赋贤,你告诉我,接下来还有什么事要强加给我?”
闻斌贤装作无辜地一摊手,“我没有强加给你啊!签协议时你没看不知道情有可原,可我后来不是给你了一份吗,里面的内容你不知道?”
啊?有这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