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我很可怜么?”江白程察觉到她的目光,唇角始终挂着的淡淡笑意加深了些:“那你就多疼我一下呗。”
“……江总有的是人崇拜,要我干嘛。”沈京颜现在不大想和他吵架,只淡淡的回击了句,顿了下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后妈?”
她还记得江白程那位名叫孟歌的后妈,看起来并不像一般小三上位的豪门贵妇,穿金戴银,才疏识浅,反而是想当有知识和内涵的模样。
这样一个人,怎么就非常遭继子的讨厌呢?
“其实没什么原因。”江白程耸了耸肩:“可能是因为后妈这身份就是原罪,所以看她不顺眼吧,我知道这是一种迁怒,因为我亲妈倒霉,去世的早,和她其实无关,但有时候人的喜恶是不能控制的。”
而且,他也不想强迫自己去控制。
人的一辈子其实很短,在有限的生命里如果喜怒哀乐都要控制,那岂不是很悲哀?
他讨厌的人无论多好他都不想勉强自己去理会,他喜欢的无论追着有多难他都乐在其中——这就是江白程的做人准则,随心所欲。
沈京颜很少认真的听他说话,但此刻,每个字她都听的很认真。
因为她和江白程一样,都是家里只有父亲的单身家庭。
沈复清瘦挺拔,长的十分俊气,一向不乏有想给他介绍对象让他续弦的朋友,偶尔还会感慨着:老沈,你这条件不再找一个白瞎了,总得找个女人照顾啊。
可这些年,沈复身边从未出现过陌生的女性,他也从没有再找的意思。
有的时候沈京颜也会想父亲为什么不再找一个妻子呢?如果说以前是条件困难,为了供她分身乏力,但她已经长大了懂得照顾自己了,沈复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了才对。
直到现在听了江白程的话,沈京颜才后知后觉的开窍,明白沈复还是为了她。
就像江白程所说,处于孩子这个身份对继父继母是天然仇视的,是一种无论怎么弥补也掩盖不了的别扭和陌生。
两个人的相依为命如果有人横插进来,被排除在外的那个人是会很痛的。
沈复是不想她体会到这种痛,所以宁可一直做一个孤独者。
江白程见她一直呆呆的不说话,便问了句:“你在想什么?”
沈京颜沉默着将目光转向他,第一次觉得江白程是有点可怜的。
这是同样单亲家庭的她才能体会到的感同身受,换做任何一个人,怕是都不会觉得江白程可怜。
毕竟他看起来要什么有什么,仿佛周身镀了层金,人也吊儿郎当的散漫,好像从来都没有烦心事,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
——沈京颜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但直到今天,她才发现江白程身上所缺失的东西。
他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肯和他相依为命的那个人。江文斌的再婚,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抛弃’吧?
沈京颜抿了抿唇,轻声道:“在想我爸做了什么好吃的。”
有些话意会到了不用说出来,江白程也不会想要她的同情的,他们之间还是比较适合平常那种互相‘阴阳怪气’的交流。
沈京颜低头看了眼手表,无情提示:“都这个时间了,你的麻将局确定还能组成?”
江白程静静的看着她,忽然笑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局。”
“?”沈京颜疑惑地看着他,有些恼火:“什么?”
“抱歉,耍了你一下。”江白程微微低头,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但我是不会给你毁约的机会的。”
明明知道沈京颜麻将打的好,他怎么会那么蠢呢?
之前电话里那些胡乱编造的理由,都是他想来找她的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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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破冰
◎她居然会害怕自己对江白程动心,真是可笑。◎
江白程成功登堂入室,留下来蹭了顿饭。
他嘴巴一向刁钻又挑剔,但也不得不说沈复做菜的手艺是好,江白程顺理成章夸的天花乱坠,也不是毫无来由的拍马屁。
沈复乐呵呵的,给他夹菜的时候还说了句:“好吃就多吃点,以后也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江白程巴不得的借坡下驴,笑眯眯的:“那肯定的,谢谢叔叔。”
沈京颜在一旁沉默的吃饭,唯有一口铁齿铜牙把排骨的脆骨咬的咯吱作响。
听得出来,她已经是很愤怒了——显然是因为刚刚‘被耍’的事情。
江白程也懂得见好就收别太过分的这个道理,吃完饭,就起身和沈复道别。毕竟是除夕,他总不能真在人家家里赖着不走。
沈复也没留人,只是对旁边的沈京颜说:“出去送送你同事。”
这是礼数,况且在沈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