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槐见她一直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有些迟疑地皱了皱眉。
他想了一会儿,颇为丧权辱国的道:“要不,资料我帮你弄吧?”
……
做经理做到这份上,也够卑微的。
沈京颜忍不住笑了,没有继续拒绝贺槐的这份体恤,点头答应了下来今晚的团建。
“对了。”她低头在在日历上的除夕那天画了个圈,抬头对贺槐道:“今年可能,要多请两天年假。”
贺槐正拿了个苹果再吃,闻言随口问:“怎么?有事么?”
他这么一问,也是因为沈京颜在工作上很少请假,更别说过年前夕,之前两年他记得过年放假她都把一些工作材料带回家处理的,上班也马不停蹄的就来,看来是不大恋家的那种姑娘。
今年说要多请两天假,实际上还是挺意外的。
“没什么。”沈京颜挽了一下头发:“和我爸回一趟老家。”
贺槐一愣:“你家不是林澜的么?”
“我是高中时候搬过来的。”沈京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若有若无的笑了下:“老家在安城。”
算算也十年都没回去了,十年前沈复带着她和所有家当头也不回的离开安城那一刻,沈京颜就知道他们以后注定也会很少回去。
但无论如何安城老家那边还是有些亲戚在的,没道理让沈复和她一起永远不回安城。
沈京颜做了几年的心理准备,心理建设,觉得自己有勇气在这个新年里迈出新的一步——她打算带沈复回老家那边看看,至于以后会不会每年都回去,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沈京颜平时不怎么在公司谈自己的私事,这次也是因为请假才和贺槐说了一嘴,之后便没有要继续的意思了。
贺槐听了,也就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毕竟沈京颜林澜的口音非常地道,听不出来不是本地人,不过他也没有窥探别人的隐私,听过就算,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沈京颜想多请两天假的要求。
扯皮了一会儿,他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沈京颜:“别忘了,晚上七点,‘星期七’见。”
闻言,沈京颜眼睛闪烁了一下,有点想笑。
星期七,那不是景以开的酒吧么?贺槐可真会挑地方,阴差阳错的就领着公司大部队去给景以提供销售量了。
不过景以的酒吧地理位置离他们公司的确是不远,在林澜也是拿得出手的,挑中星期七,也不算意外。
因为这个小插曲,对晚上注定无聊的团建沈京颜也没那么排斥了——实在不济也可以去找景以聊天。
临下班之前,她给景以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这件事儿,然后开始换衣服。
去酒吧总不能穿工作服,不过沈京颜也没打算穿的特别‘火辣’,就换了一身平平淡淡的便装,宽松的版型几乎和运动服无差,下班和娃娃一起等电梯的时候,后者惊讶的上下扫了她好几眼。
“沈编。”娃娃迟疑地问:“咱们是一起去星期七么?”
“是啊。”沈京颜觉得好笑,一挑眉:“不然呢?”
娃娃:“……”
她佩服了,只觉得不愧是沈姐——去酒吧都能穿成这样,除了她们沈姐,也不会有别人这么不在乎的其他人的目光了。
果然,沈京颜穿着休闲装,悠闲的坐在卡座上喝酒的时候,周围不少同事就暗戳戳的看了过来。
就连贺槐也过来说她:“你怎么穿成这样?”
“不行么?”沈京颜笑笑,抿了口没什么度数的果酒:“酒吧也没不让我进啊。”
贺槐无语,心想这女人就是来跟他杠的,他张了张唇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沈京颜扔在茶几上的手机不甘寂寞的响了起来,屏幕上赫然闪烁着‘江白程’三个大字。
……
是他酒喝多了看错了?还是有沈京颜认识的另一个人同名同姓,也叫江白程?
贺槐十分迷茫,揉了揉眼睛刚想再看一眼,但沈京颜已经接电话了。
许是因为酒吧声音嘈杂,她声音很大:“喂?”
不知道对面的江白程说了什么,贺槐看到沈京颜皱了皱眉,很是不悦地反问:“为什么要和你报备?”
“公司团建。”
“你烦不烦啊?”
她很是无情的怼了对面几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贺槐看的心惊肉跳,平静了好一会儿自己的内心,才敢试探地问:“我刚刚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了,是江总?”
沈京颜随意的‘嗯’了一声。
但贺槐却完全不敢随意,他快被沈京颜‘嗯’这一声吓死了。
“江总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啊?”贺槐压低了声音,又惊讶又兴奋:“你们有私交了?报备什么?”
沈京颜那通电话听的他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直觉绝对不简单。
可女人皱眉,沉默的低头啜着眼前的果酒,明显不打算回答的模样。
其实沈京颜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贺槐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