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认错。”
他言辞直接,一下便?碰到?了李澹的逆鳞。
李澹将?手?指扣在桌沿上, 浅色的眼瞳中似凝滞着经年不化的寒冰。
“父母之命难为, 难不成你现在要说是崔皇后逼你娶的崔瑾?”李澹轻声说道, “所以你才被迫放下真心爱重的二妹妹。”
他神情冷淡,“大哥真是至孝。”
内室的光线昏暗, 李澹暗暗将?手?放在了脖颈上。
明明是伤处, 他却觉得有种莫名的暧昧缠绵,就好像崔琤不是用手?掌掐过他的脖颈,而是亲吻舔咬过这里。
李澹眼含嘲意,冷声说道:“即便?婚后知晓崔瑾嫁给?你为了只是权势, 心中还另有他人, 你也隐忍不言。”
“你知道她愚蠢恶毒,却还装作与她情深似海。”他凝视着太子?,“全是因为你想要讨父皇欢心,你知道娶她会得到?更多助力。”
“而不是因为你爱她。”
他摩挲着颈侧的青痕, 声音越发的冷:“而死?后你才知道,娶她非但不能助你, 反倒还会害你。”
“你那么恨她,但到?头?来?你们也不过是一路货色。”
李澹出言越发不逊, 那神情全然不像个年轻的皇子?,而是位御宇多年的强势帝王。
太子?刚欲开口,又被他打断。
“但是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大哥。”李澹扬起唇角,“令令她从?未爱过你,就算你想要娶她,她肯嫁给?你吗?”
他话音刚落,太子?的脸色便?变得煞白。
李澹没?再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东宫。
他的衣袂翻飞,透着些杀伐之意。
马车刚在崔府停下,崔琤就从?混乱的梦中苏醒了过来?。
换过衣裙后,她在侍女的陪侍下勉强吃了一碗甜羹。
但还未将?瓷碗推开,她就又全都呕了出来?。
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发过病,胃里像灼烧般疼痛,连饮下一杯清水都做不到?。
府医急忙赶过来?时?,崔琤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放在腹上的汤婆子?,但热意还是在逐渐流失,空荡荡的胃里没?有东西可以再呕,便?咳出了些鲜血来?。
崔琤看?着帕子?上点点梅花似的血迹,心神微动。
翠微依照府医教习的推拿之术,小心地为她按揉着腹部。
崔琤摆弄着手?里的九连环,用气音说道:“胃里发酸,口中却泛甜,真是神奇。”
翠微的眼睛有些湿润,姑娘近来?多灾多难,却还是习惯性地将?情绪藏在心中:“您怎么还有兴致说笑?”
“快些睡着吧,姑娘。”翠微揉了下眼睛,“睡着了胃就不痛了。”
崔琤想要站起身,笑着问道:“真的吗?”
站在崔琤身后的侍女急忙按住她的肩,轻声说道:“小心些,姑娘。”
翠微点点头?:“真的。”
“今日新换了助眠的香料,据说会让人做美梦。”她用哄孩子?的口吻说道,“您快试试,是不是真的?”
崔琤甜甜地笑道:“好,我这就来?试试。”
她很能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才彻底清醒过来?。
睡醒后她坐在床边翻看?着一本前朝士人的文集,这是柳约送给?她的,这位士人名气不大,文集刊印得也不是特别多,因此差不多已是孤本。
崔琤翻到?末页时?才发现里面夹着张画像。
画里的她站在夜色里,就像身处云端的美人,比月宫的嫦娥仙子?还要飘逸秀美,她将?画像轻轻地取出,心想原来?她在画里是这样的。
近日吏部的铨选刚刚结束,柳约应当有些空闲。
她突然有些想去他在兴庆坊的那间铺子?,去找兄长知会却发现崔珏今日竟然不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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