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许菲穿着衣服躺在秦燃床上，发现为了防止她喝多了吐给她侧躺着，背后放了另一个枕头阻止翻身。

而秦燃自己则是坐地上，脑袋靠着床，皱着眉似乎做了噩梦。

许菲想轻手轻脚地离开这个房间，去打包自己的行李——喝醉酒之前的事她还是记得的。但一坐起身体就弄醒了秦燃。

他醒得实在是太快了。

打了个哈欠，问，“你要去哪？”，一边迅速地抓住她一只手。

拽了一下没拽开，对上秦燃黑色清亮的眸子。

“厕、厕所……”

“等会吧，就说两句话。”

“人有三急——”

“就两句话。你已经亲口说了两次喜欢我了，你打算怎么办？”

“……，忘掉吧，就当我没说过。”继续拽了拽手，还是没抽出来。

“忘不了，已经听到了。你得对我负责。”单手在床上撑着头，另一只手就那么死拽着不撒。

许菲撅着屁股往床另一边退，踩到地板，“以后再说吧，我真的尿急。”

等秦燃一撒手，她迅速地跑了，还不忘带上遗落在沙发旁的手机。

在厕所里呆了半个多小时，一看表都快9点了，估摸着秦燃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她才打开厕所门出来。

就看到洗完澡神清气爽的秦燃换了套居家服坐餐桌上吃泡面。

这悄无声息地早饭都做好了？

另一个盘子里是两只煎蛋还有一片烤好的面包，秦燃见她出来了把盘子往前推了推。

“吃完有事儿和你聊。”

一身酒味儿还没刷牙的许菲想了想，拿了衣服又返回去厕所，她再磨磨蹭蹭洗个澡，这下总该去上班了吧。

请好假的秦燃气定神闲看许菲磨蹭，没关系，他今天有的是时间，别想着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

终于，许菲无奈地坐到餐桌前。

“你够狠。”，她拿起面包往嘴里塞。本来以为论工作的自由度她们这个行业已经很牛了，没想到秦燃这边也不遑多让。

从沙发旁边拿起那沓照片放桌上，“我也不算欺负你，昨天那个酒是你自己喝的。总不能再说是我太阴险。而且这次我没录音，你要是不记得你说了什么我可以复述。”

许-喝酒就断片-菲实在是想不起来说了啥，“要不你还是复述一遍吧。”

“行，昨晚我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干掉了六瓶酒，哭着指着这张照片——”，他拿出了印度选美冠军合照，“你说她好看，紧接着就说要搬出去，我问你为什么，你说——”

秦燃捏着嗓子，学着许菲的腔调，“因为喜欢呀。”

许菲，“……==，我一定不是这样说的！不管，反正没录音我就不认。”

“呵，我紧接着问你喜欢谁说清楚，你说——”

“好了闭嘴。”

对醉酒状态的自己完全不信任的许菲生怕秦燃又捏着嗓子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但秦燃没理她，拿起桌上的美式往嘴里灌，“你他妈的说，到了明天就不喜欢了！”

“……”

“还有这个。”秦燃从手机里调了个国内的无犯罪记录证明照片，今早刚开出来的，“我朋友跟我说你需要这个，我亲自给你调出来了。”

被戳破背后尽调他人的许菲，有些羞愧。

平日里想各种馊主意是一回事，被人当面贴脸开大是另一回事。这私家侦探的路子也挺广，怎么知道她在查他的。

“这样也挺好，你在查我，说明我就还有希望是不是。”说着又拿起那沓照片，“这些照片是我们团队在国外做一个项目的时候拍的，还有其他人的合照，不只是我，我们整个团队都出镜了，只不过刚好同事把我的这几张抠了出来打印寄到家里的，我和上面这些女的就只有拍过照的关系。你要说好看，对，是很好看，又怎么样呢？好看能当饭吃吗？”

小时候也是那句话，好看能当饭吃吗？小时候谁不说秦燃一句粉雕玉琢的奶娃娃，还不是狠心被他爸抛弃了。脸这玩意，用得上的时候就用用，永远别指望通过脸能得到什么。

“有什么话我们直说好吗，别藏着掖着，我不喜欢玩你们律师那套成年人的分寸感，那玩意我没有。你可以背后查我，甚至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弄来。”

“……，不用了，我不相信人说的话……我只看证据。”

“好，那你看吧，看看哪个证据能判我有罪。都说无罪推定，你现在光凭一张照片就判了我死刑，怪不得你说你不喜欢做刑事案子，要你这么判，不用搞计划生育了，人早就死光了。”秦燃越说越气，一边在心里把蝎子爆锤了几百下——都是他搞出来的事情！

“我也没说你有罪啊……这不是……还在观察着嘛……”

秦燃突然发现真诚的直球好像对许菲有点效果，他锁紧眉头，“那你要观察多久？”

“还有一份美国的无犯罪记录